经典导读

QQ群讲座稿135讲:《诗经·王风·扬之水》(2015.06.28)
发布日期:2020-08-02   点击:

第一三五讲:QQ群讲座稿:《诗经·王风·扬之水》(2015.06.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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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把《扬之水》及其诗序先阅读三遍:

诗序:《扬之水》,刺平王也。不抚其民,而远屯戍于母家,周人怨思焉。

第一章:扬之水,不流束薪。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申。怀哉怀哉,曷月予还【音于桓)归哉。第二章:扬之水,不流束楚。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甫。怀哉怀哉,曷月予还归哉。第三章:扬之水,不流束蒲。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许。怀哉怀哉,曷月予还归哉。

一、题解与《诗序》讲解:

上一篇《君子阳阳》,可谓“君臣离心离德”,《诗序》说那是“闵周”之诗;此篇《扬之水》所说的则是“平王”失去“民心”,《诗序》说这是“刺平王”之诗。“闵周”是从“东周”这个朝代之“线段”来说,“刺平王”是从“东周线段”上的一个点来说。

从“周平王”开始,“东周”的“线段”已经是“虚线”了;如果“平王”不能使自己所在的那个“点”成为“实点”,那条“线段|”也不能成为“实线”。“君臣”离心离德,是“朝廷”之衰亡;“平王”失去“民心”,是“国家”之衰亡,是“周王”在失去“天下”。

此诗题为“扬之水”,意思是“激扬奔腾的水”。此诗用“扬之水”来表达什么呢?第一是表示“平王政教烦急”,犹如“扬之水”;第二是既然“平王”的“恩泽之令不行于下民”,也就预示着“下民”恐怕就会像“扬之水”一样了。

为什么说“平王政教烦急”呢?既然有“周平王”这个称号和地位,那么,就应当担当起“敬天保民”的责任。问题不在于能否|“敬天保民”,而在于是否想要“敬天保民”。且不说“平王”是否有“敬天”之心,既然说它“不抚其民”,就是说他无“保民”之心。

《诗序》所说到的只有一件事,那就是“平王”使其民“远屯戍于母家”,意思是说,使庶民远离家乡,而长期驻扎守护“平王母亲”的国家。因此,此诗所侧重的也就是这一件事。为什么说是“母家”呢?诗中说到了“申”、“甫”、“许”三国,主要是“申国”。

当初,周幽王的王侯是申国之女,生下了儿子宜臼,并立为太子。后来周幽王得到褒姒,生下儿子伯服。周幽王溺爱褒姒,而废申后、废太子,立褒姒为后、伯服为太子。申后大怒,杀了周幽王,而立宜臼为“周平王”,迁都到洛阳。因此,申国是其“母家”。

为什么《诗序》用“母家”这个称呼,而不用国名呢?因为“平王”用心偏私,不是““君子”之心,更不是王者”之心。孔子说:“君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。”可以说,“周平王”的这种做法,就属于“比而不周”。

所谓“比”,是指心有偏私,所以才会“不周”。“周平王”固然可以派兵驻守任何诸侯国,所以,他派兵去驻守他母家的国家,也不是不可以。但是,因为是“母家”,所以才派兵去驻守,而且长期驻守,就是“比而不周”了。

有人说,申侯杀了周幽王、立了周平王,申侯既是周平王的“杀父仇人”,也是“登基恩人”,所以,周平王不应该派兵去戍守“母家”——申侯所在的申国。“申侯”究竟是“仇人”还是“恩人”,属于个人恩怨,此处不谈;为此而不派兵戍守,不仅“偏私”而且“狭隘”。

有人说,当时强大的楚国一直处心积虑地要侵占“申国”,因为“申国”对于“楚国”来说,就像的“函谷关”对“秦国”的作用,所以,“周平王”派兵长期驻守不仅不是偏私,而且可以说是深谋远虑。这种说法,不是从圣贤君子之道而言,我们不多加评论。

此诗所要说的,是“周平王”心中,没有“周之子民”,至少是其心偏私。他的“恩泽”似乎是给了他的“母家”之人,却没有给“周民”,否则也不至于把西周京畿之地都给了秦国。有了“王之心”,然后才能有“王之德”;有了“王之德”,然后能有“王之业”。

因为“周平王”心中没有“周之人”,所以,才会有“周人”之“怨”。“周平王”派兵驻守其“母家”,这是“平王”的“权力”,然而,“周人”各有其母家之人,各有其自家亲人,长期驻守在国外,远离家乡,远离亲人,“平王”不知体恤,所以有“周人”之“思”。

固然,当时的申国,在陈国、郑国的南面,迫近强大的楚国,处于北方的王室很微弱,遭到了多次的侵犯,在这种情况下,人们往往认为周平王的戍守是必须的,也是迫不得已的。问题在于,心中有“周人”,心中能“抚其民”,在此前提下戍守就不同了。

二、前两句讲解:

全诗共三章,其前两句分别是:“扬之水,不流束薪”;“扬之水,不流束楚”;“扬之水,不流束蒲。”其相同的意思是,水势激扬奔腾,竟然不能把成捆的柴草漂流到下方。“薪”可以包括各种柴草,“楚”则指木柴,“蒲”则指干草。

“周平王”登上“王位”之后,并非不想有所作为,历代君主往往也是如此,尤其是在执政中期之前的时候,所以,其“政教烦急”应该是为了有所作为而“急于求治”的做法,当然,其中也包括征兵而戍守的做法。然而,这样的做法看来很好,却必须有个前提。

这个前提就是,历代的君主这么做的时候,究竟是为了“敬天保民”,还是为了“保权守疆”。究竟是“王道”,还是“霸道”,就是从两者之间的不同而分别开来。所以,“周平王”能行“政教”,而且“政教烦急”,本来应该恩泽行于下民,其实却没有。

成捆的柴草,不是多么沉重的东西,却是庶民生活之所必需;激扬奔腾的流水,要把成捆的柴草漂流到下方而为民所用,不是困难的事情。所以,“不流束薪(楚、蒲)”不是没有能力,而是没有此心。这是最能伤害民心的地方。

当民心受到伤害,这种伤害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,那激扬奔腾的流水,恐怕就不是用来漂流柴草,而是会成为足以淹没一切的滔滔洪水了。所以,这“扬之水”究竟能用来做什么,就要看“君主”之心是否“抚其民”了。

三、中两句讲解:

三章的中两句分别是:“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申”;“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甫”;“彼其之子,不与我戍许”。其相同的意思是,那些能够生活在家乡的人多么幸运,不会跟我一样远离故乡而到姜姓之国来长期驻守。

“彼其之子”,所指的是没有出国长期驻扎的家乡人,这里一方面是说长期在外戍守的人思念他们,同时也是为他们感到庆幸。不要理解为抱怨。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,既然自己不愿意远离家乡而出国戍守,岂能嫉妒和抱怨而让他们也来受这样的苦和罪呢?

这些戍守之人,亦即他们所思念的人,究竟是哪里的人呢?不必多考虑,因为无论是洛阳京畿之地的人,还是各个诸侯国的人,都可以是广泛意义上的“周人”,都应该是“周平王”抚慰、体恤之人。欲平天下之乱,首先在于“君”有“仁心”,军事手段无法平天下。

这里说到了“申国”、“甫国”、“许国”,所指的都是“姜姓之国”,亦即平王“母家”的同姓国,至于其国究竟在何处,其国之历史,那是史家之事,我们读经不去考辨。我们可以把他们理解为平王“母家”的同姓国,也可以理解为“军事同盟国”。

若从“同姓国”来说,其中所反映出来的,就是“周平王”的偏私之心;有此偏私之心,则不足以“修身”、“齐家”,更不足以“治国”、“王天下”。若从“同盟国”来说,其中所反映出来的,就是“纵横家”的“异端之说”;以此止战,只能使其战更惨烈。

这里所举出来的三国,不要理解为确切数字,而应该理解为象征,实际数字不必是“三”。。这里所说的戍守在这“三国”的人,当然不是同一个人,而应该是来自各国的同类的“周人”,他们有同样的遭遇,同样的痛苦,同样的思念,同样的怨思。

四、后两句讲解:

三章的最后两句完全一样,都是“怀哉怀哉,曷月予还归哉”。三章的重复,正是全诗最为重要的部分。这两句的意思是说,思念亲人,思念家乡,思念故国,这些思念无法忘怀,你们是不是都还安好呢?要到什么年月,我才能转身回家呢?

“怀”是“内心念念不忘”之义,所“念念不忘”的则是“所思念的人是否安好”。因为长久不见,从自己得不到“平王”的抚慰体恤,可以推知亲人、乡人、国人恐怕也是如此,所以其念之深可想而知。

“曷”,同“何”。这里按“月”计算,而不是按“日”计算,意味着在这里驻守的时间一定还会很长,不敢奢望以日计算,甚至不敢奢望以月计算了。“予”是“我”之义,是指所有远离家国而驻守在外的人。“还归”就是“回家”、“回国”之义。

固然,“周平王”等任何“天子”、“国君”,都会需要将帅士兵来戍边守国,这不是将帅士兵所怨恨的。关键在于,“周平王”之类的“天子”、“国君”是否有“敬天保民”之心。诚有此心,则臣民无怨;若无此心,“怨思”终究难免成为泛滥的“扬之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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