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典导读

QQ群讲座稿136讲:《诗经·王风·中谷有蓷》(一)(2015.07.05)
发布日期:2020-08-02   点击:

第一三六讲:QQ群讲座稿:《诗经·王风·中谷有蓷》(一)(2015.07.0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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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把《中谷有蓷(音推)》及其诗序先阅读三遍:

诗序:《中谷有蓷》,闵周也。夫妇日以衰薄,凶年饥馑,室家相弃尔。

中谷有蓷,暵(音汉)其干矣。有女仳(音痞)离,慨其叹矣。慨其叹矣,遇人之艰难矣。

中谷有蓷,叹其脩矣。有女仳离,条其啸矣。条其啸矣,遇人之不淑矣。

中谷有蓷,叹其湿矣,有女仳离,啜(音辍)其泣矣。啜其泣矣,何嗟及矣。

一、“闵刺”与圣人之仁:

我们已经学过的《王风》前四篇,前两篇是“一闵一刺”,是一组;后两篇也是“一闵一刺”,是第二组;接下来的《中谷有蓷》和《兔爰》都是“闵”,《葛藟》是“刺”,可谓“两闵一刺”,是第三组。这种变化说明了什么呢?

先“闵”而后“刺”,意味着不忍其衰亡,而是怜悯其衰亡,并且“刺”的目的是挽救其衰亡。“两闵一刺”,更是明显表现为不忍其衰亡,其怜悯与慨叹之情更加深沉而厚重;接下来的“刺”与前两篇的“刺”不同,那是“王族刺平王”。

《君子于役》所“刺”的是“平王”无“王之德”,不可能“平天下”;《扬之水》所“刺”的是“平王”无“国君之德”,不可能“治国”;《中谷有蓷》所“刺”的是“平王”无“大夫之德”,不可能“齐家”,至此,“平王”已经只是“一个人”了。

《大学》说:“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为本。”“其本乱而末治者,否矣。”孟子说:“人有恒言,皆曰天下国家。天下之本在国,国之本在家,家之本在身。”任何一个“平王”,如果没有“修身”之本,则谈不到“齐家,治国,平天下”。

事已至此,“周室”已经名存实亡,而且几乎已经毫无希望,但是,《诗序》没有说“周室衰”,而是说“周室道衰”。孔子说:“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。”因此,“道衰”只能由“人能弘道”来挽救,《王风》的后三篇就是从“弘道”来说。

《易经》不以“既济卦”结束,而以“未济卦”终篇,体现“生生之谓易”之道;《书经》以秦穆公的《秦誓》之辞为终篇,体现“改过自新”之理。“天无绝人之路”,如果“人”不自绝其路,则“天”不会“绝”之。圣人之仁如此如此。

孟子说:“君子之于禽兽也,见其生,不忍见其死;闻其声,不忍食其肉。”君子对于禽兽尚且如此,何况对一个人?何况对一个朝代、一个国家。夏朝亡于夏桀,而非商汤灭夏;殷商亡于商纣,非文王与武王灭商。商汤、文武,只有“救民于水火”之心。

二、题解:

“中谷”,是山谷之中,是山中最低洼之处。“蓷”是何义呢?一说是草名,一说是鸟名。《韩诗故》说:“蓷,益母也。”《鲁诗故》解为“茺蔚”,《本草》说“益母,茺蔚也。”可见,都是解释为“益母草”。

《毛诗故训传》却说:“蓷,鵻(音追)也。”这里所说的“鵻”是鸟名,古人也称之为“夫不”等名称,今人称之为“斑鸠”、“鹁鸪”、“水鸪鸪”。那么,“蓷”字到底是草名呢,还是鸟名呢?我们到段玉裁先生的《说文解字注》中去寻找答案。

《说文解字》原文说:“蓷,萑(音患)也。”段先生改为“隹(音追)也。”并且说:“盖《尔雅》本作‘隹’,与《毛传》‘鵻’字同,后人辄加艸头耳。”由此说来,“蓷”的本义是“隹”,有人加上“艸”而成为“萑”,又改换表意的“隹”为表声的“推”。

“隹”是鸟名;加上“艸”之后的“萑”本来也应该是指“隹”,其读音应该是“追”;从“水鸪鸪”之名来看,应该是生长在水草丰美之地的鸟,应该是“从隹,从艸”的会意字,但以“从隹”为主;当人们以“从艸”为主的时候,用来指芦苇,读音就成了“患”。

进而把“萑”字下面的“隹”当做表声之象,换成“推”,就用来指“益母草”了。在汉字规范化的过程中,三个字有了分工,也就是说,“隹”专指鸟类,“萑”指芦苇,“蓷”指“益母草”。今文三家诗采用规范化之后的字义解释,而古文的《毛传》则仍用其本义。

因此,我们这里仍然按照《毛传》作解,把“蓷”理解为鸟名。

“中谷有蓷”的意思是说,按照自然情况来说,天下平和的时候,人们生活安定,就好比鸟类生长在水草丰美的陆地之上;当遇到衰乱凶年的时候,就好比鸟类遇到了干旱之灾而迁徙到山中最低洼的山谷之中,因为那里才有鸟类赖以生存的水草。

三、诗序讲解:

诗序:《中谷有蓷》,闵周也。夫妇日以衰薄,凶年饥馑,室家相弃尔。

为什么说《中谷有蓷》是“闵周”呢?《毛传》说:“陆草生于谷中,伤于水。”意思是说,本来生长在陆地上的草类,因为干旱缺水而干枯,唯有在山谷最低洼之处的草类还能生长,所以,依赖水草而生存的鸟类也不得不栖息到山谷之中。

鸟类可以择地而栖息,可是,“天下”之人民却不能。这里所说的是“天下”,而不是“诸侯国”。因为某个“诸侯国”的政令黑暗腐败,尚且可以迁徙到其他“诸侯国”;但是,“天下”的政令黑暗腐败的时候,人民就无处可逃了。“周”,所说的是“天下”。

身居“周天子”之位的人无“王之德”,也无“王之政”,“天下”也就像遇到了巨大的旱灾,所谓的“周天子”不能统摄各个诸侯,不能行仁义之政,不能行先王教化,不能体恤民情,因此,“天下”到处尔虞我诈,各国争战连绵,民不聊生则可悯。

夫妇之情日渐衰薄,因为什么呢?“天下”到处尔虞我诈,则夫妇之间难以相互信赖;各国争战连绵,则夫妇之间生离死别者多,人人不安,家家不安;“天子”不行仁义之政,则夫妇衣食难以保障;不行先王教化,则男女不知礼义。

在上述情况下,或许“夫妇”勉强还可以维持其家庭和生计,但已经举步维艰了,一旦遇到“凶年饥馑”,也就连这最基本、最艰难的生计也维持不下去了,于是而有了“室家相弃”的情况。当此之时,是一种什么情况呢?

此时,不仅“天下”不像“天下”,不仅“国”不像“国”,而且“家”不像“家”了,“人间”只剩下一个个竭力渴求自我生存的“生命个体”了。这样的“周”,还能算是“周”吗?这样的“天子”,还算是“天子”吗?这样的“天下”,还能算是“天下”吗?

所谓“凶年”,侧重于战乱;所谓“饥馑”,侧重于灾荒。五谷不能成熟叫做“饥”,蔬菜不能成熟叫做“馑”。没有粮食吃,人们还可以吃菜;如今,粮食和蔬菜都没有,再加上战乱,可想而知,人们的生存已经不如鸟兽了。

“夫妇衰薄”,已经是夫妇“各怀心腹事”而不成其为“相亲相爱的一家人”了;在“凶年饥馑”的时候,“室家相弃”则意味着“一家人”已经各自谋生存而无法相顾了,相当于说“能活一个算一个”,而且“能不能活,全靠自己”了。.

“天子”之“天职”,在于“敬天保民”,而“政令”是其中的关键。从“天人感应”来说,“政令”不正,则意味着上不敬天,下不保民。上不敬天而至于伤天害理,则有天灾;下不保民,则成人祸。天灾与人祸,无不是由人之不正而导致。人道不正,则扰乱天地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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