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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143讲:《诗经·郑风·缁衣》(2015.08.23)
发布日期:2020-08-02   点击:

第一四三讲:QQ群讲座稿:《诗经·郑风·缁衣(2015.08.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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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把《缁衣》及其诗序先阅读三遍:

诗序:《缁衣》,美武公也。父子并为周司徒,善於其职,国人宜之,故美其德,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。

缁衣之宜兮,敝(音必)(音于)又改为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【通餐】兮。

缁衣之好(音郝)兮,敝予又改造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

缁衣之蓆【同席】兮,敝予又改作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

一、关于郑国与“郑风”:

郑国的第一位国军,是周宣王同母兄弟郑桓公,其名为友,当初的封地在“成周(洛阳)”之内的“咸林”,都城在南北朝以及唐朝时的“京兆郑县”,在今河南新郑,东周的时候其名为“咸林”。郑桓公曾经担任周幽王的大司徒,很多西周众人以及东部之人的人心。

在周幽王的时候,有位“史伯”对郑桓公说,在济水以西、洛水以东、黄河以南、颍水以北之间,有十个有爵位的诸侯国,其中最大的是虢(音国)国和郐(音快)国,如果把财物寄存在两国,两国国君会音贪财背叛,然后再奉幽王之名讨伐,就可以得到十国的土地。

郑桓公听从了“史伯”的计谋,虢国和郐国的国君果然中计。郑桓公作为周幽王的大司徒(管教化),是在周幽王八年;“史伯”献计是在周幽王九年。到了周幽王十一年,周幽王被杀,郑桓公也同时被杀了。整过人另立了郑武公,郑武公辅佐周平王东迁,仍然做司徒。

本来,虢国和郐国的国君就不得民心,所以,两国的百姓也拥戴郑武公,这样,郑武公就终于得到了那十个国家的土地。(《史记》说是郑桓公时就得到了,有误。)此时,郑国的都城设在郐城,在荥(音形)阳密县东北。

接下来,说说郑国的历代国君。郑桓公之后,是郑武公,属于此时的诗只有《缁衣》一篇;郑武公之后,是郑庄公,属于此时的诗则有六篇,即《将(音枪)仲子》、《叔于田》、《大【同太】叔于田》、《羔裘》、《遵大路》、《女曰鸡鸣》。

郑庄公之后,是郑昭公,属于此时的诗有十篇,分别是:《有女同车》、《山有扶苏》、《萚(音唾)兮》、《狡童》、《扬之水》、《褰裳(音千常)》、《丰》、《东门之墠(音善)》、《风雨》、《子衿(音今)》。郑庄公先娶邓曼,生下太子忽,即后来的郑昭公。

然而,郑庄公又娶宋国之女,生下太子突,就是后来的郑厉公,又生下公子亹(音伟)和公子仪。在郑昭公在位九个月之后,就出奔到了卫国,郑国立太子突围郑厉公。四年后,郑厉公出奔到蔡国;当年六月,郑昭公归国,仅仅两年,就被高渠弥所弑。

郑昭公死,郑国人立公子亹为君,第二年就被齐国人杀死。郑国人又立公子仪为君,后又被傅瑕所杀,而把郑厉公接回郑国。郑厉公前后两次身居君位,共计十一年。此时之诗有三篇,即《出其东门》、《野有蔓(音曼)草》、《溱洧(音真伟)》。

郑厉公之后,其子继位,就是郑文公,在位四十五年而卒。属于此时的诗只有《清人》一篇,但是,此篇在《郑风》中不是排列在最后,而是在《大叔于田》之后、《羔裘》之前,或许是因为篇次错乱,但也有可能含有深义。等我们学到此篇是在说。

二、题解与诗序讲解:

此诗为何以《缁衣》为题呢?《毛诗故训传》说:“缁,黑色,卿士听朝之正服也。”也就是说,缁衣是官职为“卿士”者,在上朝从政的时候所穿的正宗礼服,因此,“缁衣”也就是官职的象征。郑武公当初曾经任周幽王的“卿士”,后来成为“大司徒”。

身居“卿士”乃至“大司徒”之位的人,就一定是“贤者”吗?世俗之中当然不是必然如此,但是,有资格身穿“缁衣”而身居“卿士”、“大司徒”之位的人,本来就应该是“贤者”;如果其德不能与其位相配,则自己就应当惭愧而退去。

在《礼记·缁衣》中,孔子说:“好(音浩)贤如《缁衣》,恶恶(音物饿)如《巷伯》,则爵不渎而民作愿,刑不试而民咸服。”这也就是说,《缁衣》是“好贤”之诗。然而,郑武公真的那么“贤”吗?君子不求全责备,《诗经》但取其“贤”的一面来说而已。

我们以前就说过,中华经典不是“记史之书”,而是树立正道的“经典”。《诗序》说:“缁衣》,美武公也。”所赞美的也就是郑武公的那些应该赞美的“贤德”。孔子说:“见贤思齐焉,见不贤而内自省也。”学者学其贤而思齐,而于其所不贤能内自省,便是读此诗之旨。

郑武公之“贤”体现在哪里呢?《诗序》所说的可以从两方面理解。第一,“父子并为周司徒,善於其职,国人宜之,故美其德”。意思是说,郑武公以及他的父亲郑桓公,两代都曾经做过“周王”的“司徒”,按正理来说,若无其德就不能担任如此高贵的官职。

既然他们父子二人都任“司徒”之职,为何唯独赞美郑武公,而没有赞美郑桓公呢?在赞美郑武公的时候,也就肯定了郑桓公之善,而且更突出了郑武公之善与孝。他们父子之善,在于在位期间,都能够守善尽职;郑武公之孝,在于能继承并完成父亲的志愿。

所谓“国人宜之”,是说郑国人认为他们父子二人贤德,所以适宜担当此任。“贤”是“德”的体现,所以,《诗经》所赞美的是他们的贤德,尤其是郑武公的贤德。有其德而任司徒,此是从“德”上说;在其位而尽其职,此是从“贤”上说。

第二,《诗序》说:“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。”这是从郑武公之“功”而言。其“功”何在?首先是“有国”,其次是“善善”。郑国成为一个诸侯国,是从郑桓公开始的,为什么说郑武公“有国”呢?

从当时的事实来说,郑桓公时的“郑国”,在东周的京畿之内,虽然想要夺占虢、郐等十国的土地,却终究没有成功;而郑武公时的“郑国”,却在京畿之外,已经得到了十国的土地,这也就是说,虽然都是“郑国”,其实两者的都城、土地、人口都已经不同了。

这是不是鼓励侵略他国土地呢?当然不是。《诗序》说的是“有国”,而不是“拓土开疆”式的“大其国”,而且因为虢国与郐国的国君都不得民心,而郑武公能善待国民,所以,其百姓乐于成为郑国的国民。虽然郑武公的做法不是“王道”,却有符合“王道”之处。

何谓“善善”?就是以善心对待善人。孔子曾经复述过前任的话说:“善人为邦百年,亦可以胜残去杀矣。”郑武公虽然不能达到“仁”的境界,终究可以说是“善人”;虽然不能行“王道”,却终究可以趋向于“胜残去杀”,因此,也可以算是“功”了。

“功”与“德”有何区别呢?“功”是从“行事”上说,“德”是从“用心”上说。从周平王开始,身居“王之位”的人,已经没有“王之德”,在此情况下,可用孟子之说:“今夫天下之人牧,未有不嗜杀人者也;如有不嗜杀人者,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。”

三、前两句讲解:

全诗共三章,其第一句分别是:“缁衣之宜兮”,“缁衣之好兮”,“缁衣之蓆兮”,三句所不同的只有第三个字。“缁衣之宜兮”是什么意思呢?《毛传》说:“有德君子,宜世居卿士之位焉。”其中包括两义,即卿士之位应该任用有德君子、有德君子应该居卿士之位。

这也就是说,“郑武公”这样的“贤德”之人,本来就应该身居卿士、司徒之位,身居卿士、司徒之位的人,本来就应该有德。我们这里把“郑武公”的名字加上引号,意思是把“郑武公”作为“有德君子”之象看待,而不是指史实之中唯一的“郑武公”。

“缁衣之好兮”是什么意思呢?《毛传》说:“好,犹宜也。”不过,“好”与“宜”毕竟有所不同。“宜”所侧重的是“德”与“位”相互配合得适当,尤其是说“郑武公”很适宜任卿士、司徒;“好”所侧重的则是身在卿士、司徒之位而身穿“缁衣”的人“好”。怎么“好”呢?就是能以善心对待善人,强调的是“郑武公”之“善善”,而且国人认为“好”。

“缁衣之蓆兮”何意?《毛传》说:“蓆,大也。”《说文解字》说:“蓆,广多也。”既然“蓆”字“从艸”,也就意味着是用草或竹子所编织而成的席子。仅仅从“大”来解释,是说卿士、司徒之位高贵而责任重大,意味着“郑武公”得到重用,既“宜”又“好”。

全诗的第二句分别是“敝予又改为兮”,“敝予又改造兮”,“敝予又改作兮”。这里的“敝”是“破旧”之义,指“缁衣如果破旧了”;“予”是“我”之义,指郑国国人;“又改为”、“又改造”、“又改作”,是说郑国国人期望着“周王”能世代任用“郑武公”之类的人。

“改为”,所指的是“郑武公”所穿的缁衣如果破旧了,希望“周王”能修补一下,使他继续穿;“改造”,所指的是“郑武公”所穿的缁衣如果不合身了,希望“周王”能加以改造,使“郑武公”穿得合体;“改作”,则是指缁衣完全不能穿了,就重新做一件。

其实,第二句之中还包含着另外的意思,那就是一方面希望“郑武公”能长久担任卿士、司徒;另一方面则希望像郑桓公和郑武公父子两代都能得到“周王”重用那样,郑国的国君代代都能如此贤德,如此善善,如此得到“周王”重用,郑国因此可以长治久安。

四、后两句讲解:

三章的胡两句完全一样,都是“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”。《毛传》说:“适,之(前往)。馆,舍(音设)。粲,餐也。诸侯入为天子卿士,受采(音菜)禄。”诗句中的“子”,是指“郑武公”;后句中的“还”是指归国,“予”是指郑国国人。

总起来说,这两句的意思是,当“郑武公”在“周王”身边的时候,居住在自己的馆舍之中;等到“郑武公”归国的时候,郑国国人愿意拿出自己家的饭菜,恭敬地献给“郑武公”。诗中把“周武公”称为“子”,既含有敬意,又含有“爱意”,可谓“狎而敬之”。

其中“适子之馆兮”,含有对“郑武公”的关切之情,因为“郑武公”担任“周王”的卿士、司徒,就不得不经常居住在京城之中,而且不得不辛勤尽职,所以,郑国人希望“郑武公”不要过于操劳,一定要注意到自己的关说中休息。

其中的“还予授子之粲兮”,含有整过人期望“郑武公”能时常归国,不要忘记郑国国人,而且郑国国人也在时常想念着“郑武公”。所以,郑国国人盼望着“郑武公”时常归国,一旦归国,就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家的饭菜,表达自己的敬意和爱心。

《大学》中说:“盛德至善,民之不能忘也。”本来说的是周文王具有“盛德至善”,所以“民之不能忘”;“郑武公”之德虽然远不及周文王,但是,也能是郑国之善人“不能忘”。人能使众人不忘,因其善者则流芳百世,因其恶者则遗臭万年。君子勉之!

最后,请再把《缁衣》的诗序和原文阅读一遍:

诗序:《缁衣》,美武公也。父子并为周司徒,善於其职,国人宜之,故美其德,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。

缁衣之宜兮,敝(音必)(音于)又改为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【通餐】兮。

缁衣之好(音郝)兮,敝予又改造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

缁衣之蓆【同席】兮,敝予又改作兮。适子之馆兮,还予授子之粲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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