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六五讲:QQ群讲座稿:《诗经·齐风·鸡鸣》(一)(2016.02.2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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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先把《鸡鸣》诗序和原文阅读三遍:
诗序:《鸡鸣》,思贤妃也。哀公荒淫怠慢,故陈贤妃贞女夙(音速)夜警戒相成之道焉。
第一章:鸡既鸣矣,朝(音招)既盈矣。匪【同非】鸡则鸣,苍蝇之声。
第二章:东方明矣,朝(音招)既昌矣。匪【同非】东方则明,月出之光。
第三章:虫飞薨薨(音轰),甘与(音宇)子同梦。会(音惠)且归矣,无庶予(音于)子憎(音增)。
一、“齐风”略说:
【1】齐国之地,在少皞(或作昊)之时,“爽鸠氏”任司寇之职,始封于此。虞舜与夏禹之时,季荝(音策)封于此;殷商之时,姜姓之逢伯陵封于此;商周之际,蒲【同薄】姑氏封于此;周朝之时,姜太公(太师吕望)封于此。此处所言,均是封国在齐之诸侯。
姜太公,本是东海之人,其先祖世代位居“四岳”之中。四岳者,帝尧之臣羲和所生之四子,分管四方诸侯者,犹如后世之“方伯”。后世或以“四岳”为官职之名,又称“太岳”,虞舜、夏禹以之为“心吕之臣”,犹如“股肱心腹之臣”,夏禹封之于“吕”或“申”。
“吕”在何处?晋人张华《博物志》与郦道元《水经注》则谓其在海曲(音取)之东吕,属于琅琊(音狼牙)郡(在今山东日照)。“申”故城在今之河南南阳,与在今上海之古“申国”不同,皆非“姜太公”之封国,而是“伯夷”之封国。
“伯夷”之封国为何有二?盖河南南阳之“申”,是殷商“孤竹君之子伯夷”之封地。上海之“申”,或许是《山海经》中“伯夷父(音腐)”所封之国;“伯夷父”是五帝之中“颛顼(音专须)”之师,生子为西岳,西岳生先龙,先龙为氐羌之祖。氐羌,姜姓。
姜太公是“太岳”后裔,以先祖之国名“吕”为“氏”,名讳为“尚”,故称“吕尚”;盖其本是炎帝、神农氏之后,故为“姜姓”;本名为“尚”,字“子牙”,号“飞熊”。然而,何以又称之为“姜太公”或“吕望”耶?
西伯侯(周文王)访贤,遇之于渭水之北,谓吕尚乃是西伯侯之“太公”所“望”之贤,故称“太公望”。盖本来源于“太公望”之“太公”,非直指“吕尚”为“太公”,是敬称。吕尚拜为周文王之“太师”,又辅佐周武王伐纣立周之后,受封于齐,是齐之“太公”;齐人、后人称之为“太公”,是尊之。盖“吕尚”承文王之言而自易其名为“望”。
【2】“姜太公”既封于齐,其国地方百里,在泰山以北的潍水、淄水流域,建都于“营丘”,因此,《礼记》称“太公封于营丘”。“太公”功勋卓著,何以封国仅仅“百里”?据《礼记·王制》:“公侯百里,伯七十里,子男五十里。”则封有百里即最大之诸侯国。
“营丘”之名从何而来?郑玄先生《毛诗·齐谱》曰:“水所营绕,故曰营丘。”淄水之滨有丘陵之地,于此丘陵之地应营建家邦,谓之“营丘”;又因其城临近淄水,故后人名为“临淄”。由此而言,“营丘”与“临淄”,是一地而异名。
至周公之时,平定“管蔡之乱”,东征而天下平,制礼作乐,于《周礼》拟用帝尧所行、夏禹所定之邦畿(音机)之制,邦国封地增大。周成王依据周公之制,扩大邦国疆域,齐国当时虽是“侯爵”,但因太公居功至伟,故其子孙承太公之封国,而以“公爵”封其地。
至此,齐国之地方扩大为五百里,“东至于海,西至于河,南至于穆陵,北至于无棣(音地)”。盖《王制》之“公侯百里”是孔子所定“王道(升平世)之制”,与《道德经》所谓“小国寡民”之意有相通之处。周公所拟用者,本是“帝道(太平世)之制”。
孟子曰:“天子之制,地方千里,公侯皆方百里,伯七十里,子、男五十里,凡四等。”又曰:“以力假仁者霸,霸必有大国;以德行仁者王,王不待大,汤以七十里,文王以百里。”是“王道”不在于国之大小,而在于是否行“王道”、“仁政”。
自“百里”而至于“五百里”,尚可谓未违于制;后世国土已至千里,而其君主犹以为不足而侵犯、掠夺,置其庶民、臣子、儿女生死于不顾,则违背“王道”、“仁政”远之甚矣,是故非惟不能由“据乱”至于“升平”,更不必论“太平”矣。
【3】姜太公卒,其子名吕汲(音集),为“丁公”,曾在周康王朝廷担任王官。“丁公”卒,其子“乙公”立,名“得”;“乙公”卒,其子“癸公”立,名“慈母”;“癸公”卒,其子“哀公”立,名“不辰”。以上为齐国之“五世”。
《齐风》之诗,由“哀公”始,以“哀公”失“君之德”矣,齐国之乱由此而著矣。周懿(音意)王听信“纪侯”谗佞之言,烹之于周。《鸡鸣》、《还(音环)》、《著》、《东方之日》、《东方未明》五篇,为“哀公”时之诗。
“哀公”之弟立为“胡公”,名“静”,此为六世。周夷王之时,“哀公”之少弟杀“胡公”,自立为“献公”,名“山”,此为七世。“献公”卒,其子“武公”立,名“寿”,此为 八世。“武公”卒,其子“厉公”立,名“无忌”,此为九世。
“厉公”卒,其子“文公”立,名“赤”,此为十世。“文公”卒,其子“成公”立,名“说【同悦】”,此为十一世。“成公”卒,其子“庄公”立,名“购”,此为十二世。“庄公”卒,其子“釐(音离)公”立,名“禄父(音腐)”,此为十三世。
“釐公”卒,其太子“襄公”立,名“诸皃【同貌】”,此为十四世。自“哀公”之后,至于“襄公”,其间共有八世,皆无诗。惟于“襄公”之时,有《南山》、《甫(音腐)田》、《卢令》、《载(音在)驱》、《弊笱(音狗)》、《猗嗟(音依接)》六篇。
《齐风》何以在“哀公”与“襄公”之间八世无诗?若谓此八世本来无诗,绝无可能。盖《诗经》之删订,非用以“传诗”,而在于“传道”,是故,既于“哀公”与“襄公”可明齐国治道之失而“刺”之,不必多一篇,亦不可少一篇矣。
《诗经》之“国风”,不必始于其首位君主,不必全其在位之君主,亦不必终于其国之亡。《齐风》之诗,非始于姜太公,而始于五世之“哀公”;齐国并非亡于“襄公”,然而,《齐风》却终于“襄公”;自“哀公”至“襄公”之间,无此间八世之诗。
《诗经》既是“传道”之经,则于合道者则“美”之,于违道者则“刺”之;“刺”之,乃是为使之回归于“道”,使后世不复违“道”也。是故,读《诗经》者,当以此明“道”,若求其文辞、篇章、音韵之美,若不以“道”解之,皆可谓降“诗经”为“诗集”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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