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Q群讲座稿112：《论语·先进》001（2017.06.1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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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11.1子曰∶“先进於礼乐（音悦），野人也；后进於礼乐，君子也。如用之，则吾从先进。”}

【1】《论语》前十篇，既载“修身”之道，自此《先进》为始，其后十篇则载“为政”之道。修身，则有初学之道、君子之道、贤人之道、圣人之道；为政，亦有养士选士之道、有为臣之道、为君之道、王道、帝道。《先进》为养士选士之道，《尧曰》为帝王之道。

据今所知，《庄子·天下篇》始有“内圣外王”之说，借此而言，“修身”之道，其德之至则为圣；“为政”之道，其效之至则为王为帝。德至于圣人，在王之位则为王，如夏禹、商汤、周文王；在帝之位则为帝，如帝尧、帝舜。故不可分“圣”、“王”为二。

夫子所得之道，非惟“人道”，然而，夫子所立者，则是“人道”。夫子所传者，不止于“王道”，亦有“帝道”、“皇道”。据《春秋·公羊传》，有“据乱世”为渐近于“王道”者，、有“升平世”为渐近于“帝道”者，有“太平世”为渐近于“皇道”者。

《中庸》有“仲尼祖述尧舜，宪章文武，上律天时，下袭水土”之言。“祖述尧舜”者，“帝道”也；“宪章文武”者，“王道”也；“上律天时，下袭水土”者，以天地自然之道为法则也。然而，“皇道”基于“帝道”，“帝道”基于“王道”。

当“丛林之道”、“霸道”盛行之时，欲回归“王道”，即是“据乱世”。其所谓“乱”，非惟战争之乱，更有甚者，在于世人之“人心”、“人性”深深被蒙蔽而不知“人之所以为人”，在于天下不以正道为正道。“修身”为“自正”之道，“为政”为“正人”之道。

【2】何谓“先进于礼乐，野人也”？“先进”为“先辈仕进之人”，亦即以往之从政者；或谓其人之于礼乐，重在于“礼乐之实质”，有此“实质”则可谓有“礼义”矣，而于“礼仪”、“礼貌”多所不足，体现为“质朴无华”，故谓之如“野人”。

或谓其人但知有古礼古乐，而不知损益变通，却有古风，然而，若称之为“不知损益变通”，则此所谓“变通”者，是“随时抑扬”而不顾“礼义”之“轻易改变”，时人谓之“迂腐、保守”，故称之为“野人”也。“实质”若失，则“礼乐”必似是而非矣。

所谓“後进於礼乐，君子也”，意谓“后辈仕进之人”；其人之于“礼乐”，注重“礼乐之文饰”，而不注重“礼乐之实质”；或谓其人“准于礼乐，能因时而损益，与礼乐俱得时之中”，时人谓之“君子”，则此所谓“君子”实则非“君子”也。

所谓“如用之，则吾从先进”，意谓若要自我修养，则当注重“礼乐之实质”，此所谓“养士之道”也，有“人而不仁，如礼何？人而不仁，如乐何？”之义；若要用人，则当用“有礼乐之实质”之人，此所谓“选士之道”也，有“礼乐”非惟“玉帛钟鼓”之义。

【3】以上所言，是从先儒注解，其中道理固然可取。然而，此章注解，异说颇多，其异之关键在于“先进”与“后进”之解不同。以上所解，是将“先进”为一辞，将“后进”为一辞；倘若以“先”、“后”各为一辞，则可另有一番道理。

如此，则“先进于礼乐，野人也”，谓先有礼乐之修养，然后进身以为政，乡野百姓必经之路也；“后进于礼乐，君子也”，谓先入仕为官而后学习礼乐，是当时贵族子弟之法。“如用之，则吾从先进”，谓若要“养士选士”，则当先重礼乐修养而后为政。

曾子曰：“士不可以不弘毅，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，不亦重乎？死而后已，不亦远乎？”不能“弘毅”者，不足以为“君子”，岂能“为政”？“兴于诗，立于礼，成于乐”，既未能自立，岂能“为政”？既未能自成，岂能“致中和”？

朝廷欲“选士”必先“养士”，“养士之道”在于先有礼乐教化，“选士之道”在于不拘乡野之人与贵族子弟。若无事先之“礼乐教化”，则“士”从何而来？若“礼乐修养”不足而为政，则难免自误误人，乃至误国误民；若“选士”止于贵族子弟，难以国治、天下平。

【今晚所学，到此结束，多谢诸友。学不在多，而在思而躬行。若有垂询，敬请小窗留言直说，所答仅供参考。谢绝闲聊与争辩，无礼不答。若贵群不想继续敬请告知，宗来将立即退出。若有愿转贴、转播者，悉听尊便。诸君再见！晚安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