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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139:《论语·颜渊》007(2018.01.09)
发布日期:2020-08-04   点击:

QQ群讲座稿139:《论语·颜渊》007(2018.01.0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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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12.6子张问“明”。子曰∶“浸(音近)润之谮(音怎四声),肤受之愬(音素),不行焉,可谓明也已矣。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,可谓远也已矣。”}

【1】子张,复姓颛孙,名为师,字子张。所谓“问明”,是问如何可谓内心自明而后辨察于外而无差错也。“明”字写法有二,一为“明”,谓日月之明也;二为“朙”,谓月光自窗而入故能室内光明也。二字之象不同,其义固然有异。

“明”字,从日月,因日光乃是自身所发,故为内自明;月光源自日光,故为明自外来;然而,纵然月光乃是源自日光,从人类看来,亦如自发之光。是故,“明”字之义,在于光由自然而发,且能照明万物者也。“朙”字惟由外来之光而方明,此非用其义。

汉字之中,从日月之字有二,一为纵向之“易”,二为横向之“明”。“易”以“日月”而言“道”,故曰“生生之谓易”;“明”以“日月”而言“德”,故曰“大学之道在明明德”。“德”者,得之于己心而呈显于言行也。

得之于先天者,无失无蔽,可谓“品德”;学习、学问、修养、修行,而使先天之德既成且全,然后可谓“道德”。既生为人者,无不已具先天之德,是故无不可“明”;不学不习,不修不养,则意不能诚,心不能正,性不能见,其心必受私欲、事物牵累而“不明”。

【2】夫子答其所问之“明”,曰:“浸(音近)润之谮(音怎四声),肤受之愬(音素),不行焉,可谓明也已矣。”何谓“浸润”?物被淹没于水中,且水渗透而入于物,此谓之“浸”;物遇水气或少量之水,水由外而润湿其物,此谓之“润”。

何谓“谮”?人心本善本正,不善不正之言行侵入其中,如水侵入物中,此谓之“谮”。“浸润之谮”,谓不正不善之言行或充斥于周围,或周围存有不正不善之言行,若己心受此不正不善之言行侵入,犹如书本受浸润则潮湿,物体受浸润则变形,铁器受浸润则生锈。

何谓“肤受”?“肤”者,身体之表皮也;“受”者,感应于外而接受于内也;“肤受”者,身体发肤有感于外事外物,内心因此而为外事外物所动也。何谓“愬”?夏历每月初一日为朔日,一月之始也,月将出而尚未出也;“从心”,则谓心本无之而初生之也。

何谓“肤受之愬”?未遇事物之时,本来心平气和,一旦亲身感受外事外物,则使其心不平、其气不和。心不平则不正,气不和则怨怒。何以言“肤受”?人往往于不关己之事,或许能保持心平气和,一旦事关乎己,则受外使万物牵动,即心役于物而生私心私欲。

【3】何谓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”?此所谓“不行焉”,谓“不能行之于己”,亦即己心不受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”。不善不正之言行,易于使人不知不觉而受其浸润,己能不受其浸润;亲身感受外事外物,易于使人失去心气平和,己能“不愠不怒”。

朱子曰:“毁人者渐渍(音自)而不骤,则听者不觉其入,而信之深矣。愬冤者急迫而切(音窃)身,则听者不及致详,而发之暴矣。”所谓“毁人”,是不正不善之深者;所谓“愬冤”,是心不平、气不和之一情。其侧重点在于“听者”。

朱子何以谓两者皆言“听者”?是解“愬”为“诉”,如此,则是他人之“诉冤”、“诉苦”、“诉不公平”,于情理亦可通,然而,未必是夫子所言之义。何以谓之于情理亦可通?人之常情,往往闻人之冤苦、不公、不平,则动“恻隐之心”,动而生偏私则失其正。

何以谓之未必是夫子所言之义?一者,原文既用“愬”字,则当从“愬”作解,而不宜从“诉”作解,二字之象不同,其义必有不同。再者,夫子之言,所侧重者,盖在于“明己之心”而不在于“察人之事”,且“愬”字“从心”而不“从言”。

何以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”,则“可谓明也已矣”?己之心既正,且不受不正不善之言行“浸润”,又不因亲身感受而使己心失去平和,则心可正而德可明,虽未必能如日月,却能近之。范文正公《岳阳楼记》所谓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,近乎此义。

【4】夫子又告之曰: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,可谓远也已矣。”何以既言“明”而又言“远”?能“明”则自然可“远”,不可有意求“远”也。

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遠,遼也。从辵(音辍),袁声”;“袁,长衣貌。”据此而言,衣既长大,则遮覆全身;“从辵”,则谓行可致远;“遼”者,含有“四周无所不至”之义。是故,“明”可以“致远”,“远”为“明”之成效。

“子张问明”,夫子先告之以“明”,而后告之以“远”,是“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”之义。为政者往往致力于“远”,然而,“致远”非错误,若不能务于“明”,则虽欲“致远”而必不能达。己心不能正,则不能正人;己心不能明,则不能明察。

是故,无论为学或为政,皆须务本;欲“明”,所务在于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”;纵然欲“明察”,所务亦在于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愬,不行焉”。谓夫子重复其言,乃“因子张之失而告之,故其辞繁而不杀(音晒)”,有所未妥。

【5】言行之不正不善者,未必是邪恶,然而,用力既专且久,难免至于邪恶而欲罢不能;纵然是邪恶者,亦往往以正善自我标榜,甚至以超越尧舜三王而自夸诱人。其言行广播力倡,犹如“三人成虎”,使天下之人不知不觉间受其浸润,然后是非混淆乃至颠倒。

春秋之时,礼崩乐坏,霸道盛行,战乱频仍,但前有道君老子,后有至圣孔子,得道、行道、传道;时至战国,世如丛林,大道既裂,而诸子百家蜂出并作,处士横议,或为救时,或为救世,或为名利,惟孟子能穿至圣之道,而使人务本。

两千五百余年之后,列强殖民于天下,世上几乎无处不遭受侵略,继之以遍及人世之一战、二战,此后,战乱虽暂息,随之而西学弥漫于全球,受其浸润,而西风所到之处,几乎无不因其文而发生变化,于是,天下几乎全成为“西方文化”。

此说并非因吾等身为东方中国之人,而是因“以何等之文行教化,则会有何等教化效果”。圣贤君子之道,“人文之道”也;“西方”之“文”,“优胜劣汰、弱肉强食”之“文”,有一时、一国之“好”、“利”,却难谓之为“正”、“善”。

“西方之文”,未及于“道”,无非种种“理论”、“学说”、“技术”、“主张”、“观点”,且在不断“否定”、“创新”,是故,当今之世,相对于战国而言,其“处士横议”有过之而无不及,欲不受其“浸润之谮”,更须竭尽心力,志在圣贤君子之道者勉焉。

【6】人生于天地之间,天地之间本是清浊混杂、善恶同在之处,介于正邪之间者比比皆是,凡是学习圣贤君子之道者,生于斯,长于斯,而不做“避世”、“避人”之“隐士”,是故,由外而来之“肤受”者,必源源不断,能“肤受”而不被其所“愬”也难矣。

如何方能随时随地之“肤受”而不被其所“愬”?非圣贤君子之道者,可闻可读而不可学习,于圣贤君子之道,则既诚且敬,持之以恒,笃信而躬行;修心养性以至于率性格天,惟有如此,方能“人不知而不愠”,进而“不偏不倚”,进而“德配天地”。

心未及正,性未能见,往往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”,故须“无友不如己者”,须“择善固执”;惟有坚持学习,习而成性,方能使性无不至善精纯,如此而能身由心主导、心由性主导,然后可以“磨而不磷(音吝),涅而不缁(音资)”。

《书经·大禹谟》曰:“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惟精惟一,允执厥中”。“人心惟危”,正己之心也,心能“一贯”则为“惟一”;“道心惟微”,养己之性也,性能“精纯”则为“惟精”;“允执厥中”,以德凝道也,能“尽性”、“率性”则可谓“一阴一阳之谓道”。

【今晚发布完毕,下周二再继续。学不在多,而在思而躬行。若有垂询,敬请小窗留言直说,必答以供参考。谢绝闲聊与争辩,无礼不答。若贵群不想继续,敬请告知,宗来愿意退出。若有愿转贴、转播者,悉听尊便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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