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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174:《论语·子路》019(2018.10.02)
发布日期:2020-08-04   点击:

QQ群讲座稿174:《论语·子路》019(2018.10.0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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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13.20.2(子贡)“敢问其次”曰“言必信,行必果硁硁(音坑)然,小人哉抑亦可以为(音围)次矣。”曰“今之从政者何如?”子曰∶“噫斗筲(音抖稍)之人,何足算也}

【1】子贡既先问及“何如斯可谓之士矣”,夫子答之曰:“行己有耻,使於四方,不辱君命,可谓士矣。”谓己之必有所持守、有所不为;听命以行政事,必尽心尽力、尽职尽责,不使本国蒙羞,不使君主有所辱。如此如此,方可谓之士。是邦国为政之士也。

子贡又问,倘若士不能及乎此,则当如何方可?夫子告之曰:“宗族称孝焉,乡党称弟【同悌】焉。”谓其孝行必得宗族之人称誉,其谦逊辞让之行必得乡党之称道,如此如此,亦可谓之士。然而,此可谓学而为士,有躬行践履而有成效,非此则不足以为士矣。

以上二者,可谓经典之所谓士,前者谓士之有成者,后者谓士之有本者。自此以下,不足以成为经典所称之士,虽然不无可取之处,却是世俗或称之为士者;乃至虽居士君子之位,貌似在“从政”,却实不足以称之为士,其身尚且未正者。

【2】子贡既闻“有成之士”与“有本之士”,又问“其次”,则“再次者”必非“名副其实之士”矣,是所谓“愈问愈下”也。虽然有不足以谓之“士”者,但世俗之小人,并非毫无可取之处,惟其未成“士君子之德”而已。

夫子答之曰:“言必信,行必果,硁硁然小人哉!抑亦可以为次矣。”此所谓“言必信”者,含有二义。一者,无论其所言是否终究可信,但其必自以为可信而后言之,然而,其所学所知并非尽皆合乎圣贤君子之道,故而未必终究可信,譬如自以为是而出于好心者。

再者,其言既发,务必使人信之从之。其所发之言,既自以为可信,亦是好心好意,而唯恐他人不信不从,故而三令五申、千方百计,乃至铺天盖地以宣传之,自上而下以传达之,极言其利以诱导之,盛言其害以威吓之,以此而求上下言论一致,使其言能切实被贯彻。

所谓“行必果”,亦含有二义。一者,自以为应当如此而行,自以为惟有如此而行方可有利,故而必欲行之,必欲收获其成果方可,然而,其发心非恶,却未合乎仁义。再者,既自以为应当如此而行,则亦使他人信而行之,或以利诱之,或以害迫之,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
【3】“硁硁然”者,谓其“言必信,行必果”之心意,犹如坚实刚硬之小石。谓之如小石者,谓其所守者惟此言此行而已,为此或不顾其他;谓之坚实刚硬者,一旦言之行之,则坚持而再不动摇、更改,乃至不许有异己之言行并存,近乎刚愎自用也。

“硁硁然”之可取之处何在?在去坚守而不放弃也。士之“志于学”也,君子之“志于仁”也,贤人之“志于道”也,亦必坚守而笃行。然而,夫子何以谓之“小人哉”?一者,夫子有言: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,其发心惟于“利”而不及于“义”也。

其次,朱子注曰:“小人,言其识量之浅狭也。”犹言其心意“知其一而不能知其二”,“知其偏而不知其全”,“知其利而不知其义”,或自以为利于其身、其家、其国、人类,却因不知道义而终成身家、邦国、人类之害。

再次,《论语·子罕》篇中有言曰:“子绝四:毋意,毋必,毋固,毋我。”其言其行既发乎“好心”而非发乎“善心”,既“因利而生其意”而非“以性而主导其心”,则是“意”;“必信”与“必行”,则是“必”;“硁硁然”,则是“固”;自以为是,则是“我”。

【4】子贡又问:“今之从政者何如?”其所谓“今”,固然是当时之人,然而,以古观古、以今观今,则无不是今;以今观古、以未来而观今,则无不是古。是故,莫以为子贡所问、夫子所答者,只言及当时而不及于往古、未来也。

子贡所谓“从政者”,是世俗之所谓“从政”,亦即身居“从政者之位”而未必是“从政者”。经典之所谓“从政”,必能“自正而正人”方可谓之名副其实。古今中外,若谓之“政府”、“政策”、“政令”、“政事”,则须“自正而正人”方可。

夫子闻子贡之问,先有“噫”之叹。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噫,饱食息也。从口,意声。”故其本义谓饮食既饱而胃气由口而出,引申为心有深深感触而心气出之于口,非以一己之意而叹息,而是由“人人相同之本心本性”而发出之感叹也。

然后,夫子感叹曰:“斗筲之人,何足算也。”据朱子注,斗为可容十升之量器,筲为可容十二升之量器,两者相差无几也。首先,既是容器,则有限也,限于己心己意、己知己见,而不知“人人相同之本心本性”,不足以“与人心民意相通”也。

其次,既是量器,则以己心己意、己知己见为准,而衡量他人,衡量事物之是非,乃至强加于人也。再次,作为容器,则所容之物不定,犹言所知所见驳杂不一也;作为量器,则自以为是,乃至刚愎自用也。夫子此言,意在警醒其人,而非鄙弃之;警而不醒,人必鄙弃之。

所谓“何足算也”,犹言“不可胜数”、“数不胜数”。夫子圣心,岂有鄙弃当时全部“从政者”之事?然则何以“从政者”有如此“不可胜数”之“斗筲之人”?一者,其人自不修身,不学习圣贤君子之道;再者,君主不以圣贤君子之道行教化,所用之人不当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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