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论语》讲座稿179：《子路》024（2018.11.06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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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13.25子曰：“君子易事而难说（音悦）也。说（音悦）之不以道，不说（音悦）也；及其使人也，器之。小人难事而易说（音悦）也。说（音悦）之虽不以道，说（音悦）也；及其使人也，求备焉。”}

【1】君子者，修德而既成者也。既成其德，若有“为政之位”，则其“为政”可成效显著；若不在“为政之位”，亦必有“为政”之效。既有“为政之位”，而未成“君子之德”者，则须修己之德，以期德配其位。

君子之于己也，则“自强不息”，言行必发乎“忠”而“求诸己”，是效法天道而“无私覆”也；其于人也，则“厚德载物”，必以“恕”而待人之言行，当其须“责诸人”也，必先“无诸己”，效法地道而“无私载”也。

“君子易事而难说也”，其意谓，与君子共同行事，或听从于君子以行事，非难事也；欲取悦于君子，则非易事也。为何“难以取悦于君子”？因“说之不以道，不说也”。有“成德”，而后能“知道、遵”、守道”，且必“惟义是从”，偏离道义、背道而驰必不悦也。

君子之行也，或许有为世俗以为“不近人情”者，以其有真情而不徇私情也；或许有为世俗以为“六亲不认”者，以其有仁义而不徇私枉法也；或许有为世俗以为“迂腐保守”者，以其惟遵道义而不行捷径也；或许有为世俗以为“不苟言笑”者，以其谨言慎行也。

为何“君子易事”？因“及其使人也，器之”。其意谓，君子之于他人，必器重之。何谓器重？器物必各有其大小，必各有其长短，因其大小、长短而各成其用，则器物无不各尽其用矣；其于人也，则因其人之德能而用之，此所谓知人善任者也。

【2】“小人”非“无德”，然而，或其“先天之德”有所蒙蔽而如有缺，或虽有“先天之德”而后天修养有所不足，是故，其德未成。因其德未成，是故，其心性难免有私，有私则不足以与人人之本心、本性相通，且必有所窒碍也。

“小人”者，其可承之责也小，其可担之任也轻，不堪大用、重任也，但非无用。“小人”未足以“自正”，须自勉以“自正”，然后方能成“君子之德”；若不修己之德以成“君子”，则终究是“小人”；“小人”若居“为政之位”，难免自误误人矣。

“小人难事而易说也”，其意谓，德不足以成为“君子”者，与之共事，或从其命令以行事，必不易也；若欲取悦之，则非难事也。此是实言，非欲苛责“小人”。若使“小人”居“君子之位”，是在上者用人不当；若不修己德而甘于做“小人”，是不思进取者也。

为何“取悦于小人非难事”？因“说之虽不以道，说也”。《大学》有言，“身有所忿懥，则不得其正。有所恐惧，则不得其正。有所好乐，则不得其正。有所忧患，则不得其正。”“小人”则难免有所“忿懥、恐惧、好乐、忧患”，但有其一，则其德未成。

若有人能不遵循正道，而以捷径能免“小人”之“忿懥、恐惧、忧患”，能投“小人”之“好乐”，则“小人”因此而受其“取悦”矣。是故，巧言令色、花言巧语之谄媚者易于得逞，虚伪奸诈之邪恶者易于受宠，唯利是图之小人易于被重用。

“小人”为何“难事”？因“及其使人也，求备焉”，亦即“小人”之待人、用人，求全责备于人。“君子求诸己，小人求诸人”，其身不正而责他人之不正，其身不完备而苛责他人之不完备，其身不知道义而责遵道守义者为迂腐无用，因而，正人君子因此而远之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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