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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论语》讲座稿189:《宪问》004(2019.01.15)
发布日期:2020-08-04   点击:

《论语》讲座稿189:《宪问》004(2019.01.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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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14.3子曰“邦有道,危言危行;邦无道,危行言孙【同逊】。”}

【1】“邦有道”者,谓士君子在其邦国之中,或得其君之任而可以行正道;或其邦之君虽不能任贤,却可以允许学正道、行正道。士君子于此时,如物值春可生,值夏可长,值秋可收,值冬可藏。如此者,正道之言可言,正道之行可行矣。

“邦无道”者,士君子欲遵正道而行,但本邦无法行正道,强欲行之则虽死而道终不能行;或其邦国之内,既已是非颠倒,正道之言反而获罪,正道之行必有险阻。士君子于此时,如行走在狂风骤雨之中,如航行于狂澜巨涛之上。如此者,正道之言行或危及其生命。

此章但言士君子之言行,而未言士君子之心性。心性是身体之主导者,身体是言行之落实者,是故,身体介于心性与言行之间,然而,言行与身体皆以心性为本源。士君子之所必守者,本心善性也,心性之与言行,犹如日月之与光热。

本心善性,虽人皆有之,然而,本心易于偏失,善性易被蒙蔽。若偏失是因私情而产生,若蒙蔽是因私欲所导致,则其德未至于士君子之境;若本心未因私情而偏失,若善性未因私欲而被蒙蔽,而言行有所不得已者,非士君子之过也。

【2】“危言危行”之“危”,何谓也?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危,在高而惧也。从厃(音围),自卪(音洁)止之。”其“从厃”,谓人在高处,如在屋檐之上,如在高岩之上,稍有不慎,稍有不正,则有跌落之险也;“自卪(音洁)止之”,谓自我节制而端正自立也。

然则“危言危行”,谓“邦有道”之时,可言可行,但必谨言慎行,且唯恐偏失本心、蒙蔽善性而导致偏离正道也。可言可行而不言不行,是一偏;言行不谨慎而妄言妄行,亦是一偏。惟有“危言危行”,方能“自正正人”,“独善兼善”。

“邦无道,危行言孙”,先言“危行”,且与“邦有道”时之“危行”相同,是行其所当行且能行者也。士君子之行,无论“邦有道”或“邦无道”,皆行其所当行且能行者;所不同者,在于“邦有道”时如晴空之日,“邦无道”时如云外之日,无不放其光热。

“邦有道”时,士君子之行也,可以由“独善”而至于“兼善”,犹如晴空之日光可照者远且明亮;“邦无道”时,士君子之行也,可以“独善”而难达“兼善”,犹如云蔽之日光所照者近而略暗。士君子之心性无所改易,如日之光热无所改变。

【3】明儒张岱先生《四书遇》引李卓吾先生之言曰:“‘邦有道’,‘危言’在‘危行’之前;‘邦无道’,‘言孙’在‘危行’之后。‘危言危行’,‘危’字在‘言’字之上;‘危行言孙’,‘孙’字在‘言’字之下。多少斟酌!多少变化!不可不知。”

“邦有道”则“危言”在“危行”之前,是自然之序,且有言而必行也;“邦无道”则“言孙”在“危行”之后,是必有行而不必有言也;“危言危行”之“危”在“言行”之前,是言行必谨慎且端正;“言孙”之“孙”在“言”之后,是若不得不言亦必“卑顺”也。

“言孙”之“孙”,其义同“逊”。朱子曰:“孙,卑顺也。”谦恭而不敢自高自大,谓之卑;顺从本心善性而应对他人外物,谓之顺。士君子之卑,非自以为卑下,多闻而少言,不得不言亦不尽言,点到为止且不强言;士君子之顺,非顺从世俗邪非,心性自明而已。

“邦无道”之时,何以“言孙”?如《诗经》所谓|“既明且哲,以保其身”也。士君子于其行也,当仁不让,当义不辞;“邦无道”则“言或招罪”,故有其行而不必有其言,必言亦不强言,非畏惧“死罪”而舍弃仁义,是“不立于危墙之下”也。

孟子曰:“天下有道,以道殉身;天下无道,以身殉道。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。”所谓“以道殉身”,以身行道也;所谓“以道殉身”,遵道而行也。“既明且哲”,明德守道也;若无“既明且哲”,而惟知“以保其身”,非圣贤君子之道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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