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论语》讲座稿198《宪问》012(2019.04.3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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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4.13子问公叔文子於公明贾(音古),曰:“信乎?夫(音肤)子不言、不笑、不取乎?”公明贾对曰:“以告者过也。夫子时然后言,人不厌其言;乐然后笑,人不厌其笑;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。”子曰∶“其然,岂其然乎?”】
【1】夫子向公明贾询问公叔文子是何等人。公明贾,姓公明,名为贾,卫国人。“贾”为何读音为“古”,而不读“甲”?依礼而言,国名不可作为人名。“贾”读为“甲”时为国名,读为“古”时则是“商贾”之义。
夫子之所以问,必有闻于人也。夫子所闻者,何也?谓公叔文子“不言、不笑、不取”。“不言”则如哑人,“不笑”则如呆人,“不取”则如傻人。公叔文子必非如此之人,传闻岂能可信?夫子因此而问此“信乎”,意谓“是否确实可信”。
公明贾与公叔文子皆为卫国人,同朝为官,固能知传闻之不可信,故答夫子曰:“以此言告于人者有过错也”。《论语》记述此问此答,其义何在?盖言世人所言,未必皆确实可信,为学者以及为政者,皆不可不“审问之,明辨之”也。
以“夫子不言、不笑、不取”告人者,其心或许无意说假话,或许其所见所闻者乃是公叔文子一时一事之态,而竟以一时所见所闻而概言其人。为学为政者,于所闻所见,不宜仅凭一时一事而论定一人之言行,以免偏听偏信也。
【2】公明贾继而又言其所见所知之“公叔文子”,曰:“夫子时然后言,人不厌其言;乐然后笑,人不厌其笑;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。”所谓“时然后言,人不厌其言”,谓其言必合时宜,不合时宜则不言,因而人对其所言无所厌烦也。
所谓“乐然后笑,人不厌其笑”,谓其心有所乐,然后发而为笑,无虚伪造作,因而人对其笑无所厌烦也。所谓“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”,谓其于财物,必合乎义而后取之,不义者则丝毫不取,因而人对其所取物所厌烦也。
夫子闻其言,曰:“其然,岂其然乎?”,所谓“其然”,谓“时然后言,人不厌其言;乐然后笑,人不厌其笑;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”,此乃人之所当然。所谓“岂其然乎”,谓公叔文子莫非已然如此乎?既有惊愕之意,亦有叹赏之意,纵其未然,亦有劝勉之意。
【3】夫子于公明贾所言,非不信也,亦非尽信也。何也?为学为政者,眼见未必是实,耳闻未必是真。何也?譬如同一经典,因阅历、见识、境界不同,则所得亦有不同,惟圣人足以知圣人,惟贤人足以知贤人,惟君子足以知君子.
夫子言“其然”者,谓人当如此,是公明贾所言,于道理则可取也。夫子言“岂其然乎”,谓公叔文子确实能做到如此,则如朱子所言“非礼义充溢于中,得时措之宜者不能”,不意当时竟有如此者,故有惊愕之意;公叔文子若能确实如此,于当时可谓难得,故有叹赏之意;倘若公叔文子之修养与公明贾之言有所偏差,能自勉则可嘉,故有劝勉之意。
明朝先儒张岱先生《四书遇》引徐玄扈先生之言曰:“夫子亦不意当世有此等人,故曰‘其然,岂其然?’若曰:文子之贤,一至此乎!夫亦惊愕叹赏焉耳。若逆料其不能,殊非圣人接引之意。”此言近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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