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典导读

《论语》讲座稿209《宪问》023(2019.07.16)
发布日期:2020-08-04   点击:

《论语》讲座稿209《宪问》023(2019.07.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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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24子曰“古之学者为(音位)己,今之学者为人。”

【1】经典所言之古今,非世俗所言之古今也。经典所言之古今,由人之心性而言之也;其心思纯正,其性情精粹,无违乎先天,未染于后天,即所谓古朴质直者也。世俗所言之古今,由时之遐迩而言之也;去今既久而恍如隔世,然后谓之古也。

“古之学者”,古朴质直之学者也,不必是古时之人,未尝不可是今时之人。人之本心本性,古今未尝有不同,别为古今者,是人自隔而断之。既有隔断,则或厚古薄今,或厚今薄古,乃至有厌古、反古、弃古者,或有视古人、古物为一己谋利之器具者。

康节先生曰:“夫古今者,在天地之间犹旦暮也。以今观今则谓之今矣,以后观今则今亦谓之古矣;以今观古则谓之古矣,以古自观则古亦谓之今矣。是知古亦未必为古,今亦未必为今,皆自我而观之也。安知千古之前、万古之后,其人不自我而观之也?”

古今一人者,人性本善非因古今而有异也;天下一国者,治国正道非因异域而不同也。“学者”,于时空而言,自有古今中外之别,然而,修身养性、仁义礼智岂因古今中外有异耶?是故,谓“新儒学”、“新道德”者,是不知“儒之道”者也,是自隔以时空者也。

儒学者,为人所须之学也。所不同者,至圣之前,人之心性未泯,故不倚赖于经典之文以行教化;至圣之后,人之心性迷失,故须倚赖于圣人奉天命所立经典之文以行教化。经典所载之道,本无古今中外之别,但行教化之法却因古今中外而有别也。

经典,汉人学之而有汉学,宋人学之而有宋学,今人学之则有今学。此非经典已分汉、宋、今也,非汉人、宋人、今人有意变易经典之解也,更非汉人、宋人、今人另立经典。古今中外之学,有合道者,有不及者,有离道者,有背道者,而道则唯一。

【2】“学者”,是“十有五而志于学”之“学者”,是“学而时习之”之“学者”,是“人不学,不知义”之“学者”,是“人不学,不知道”之“学者”。“学者”,非惟须学“洒扫应对进退之礼”、“礼乐射御书数”之技艺,尤须学“修齐治平、圣贤君子之道”。

“学者”之于“知识、技能”,非不可学也,然而,倘若心不正而性非善,则用之或离道、背道,或成误己误人、误国误民之事。是故,司马君实(光)先生曰:“学者,所以求治心也。学虽多而心不治,何以学为?”其心不正,则身不修,岂能“为政”?

学习“儒之道”者,必以“明明德”为要务、先务。何以“明明德”?《大学》所谓“格物,致知、诚意、正心”是也。明明德于身则身修,明明德于家则家齐,明明德于国则国治,明明德于天下则天下平,“亲民”与“至善”在其中矣。

康节先生曰:“学以人事为大,今之经典,古之人事也。学不际天人,不足以谓之学。学不至于乐,不可谓之学。记问之学,未足以为事业。凡人为学,失于自主张太过。学在不止。”尝闻真一道子先生曰:“孔圣之道,天人之道也。”

何谓“学际天人”?既明人道与天道之通,又能晓人事与天职之别,由此而“尽人事以听天命”,“致中和,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”,终至于“保和太和,各正性命”,如此可谓“学际天人”。知识、技艺之学虽亦可谓之学,然而,不足以谓之学也。

“十年寒窗”,若自以为苦,则不可谓之学。何也?圣贤君子之言不入其心,不成其德行,是视其所学为“所假借之外物以谋己之名利”而已,借此得名利而悦则是悦其名利,非悦其道也。记诵经典而不进德修业,是炫耀其所谓之学而已,岂能“尽人事以听天命”?

或视经典为“研究资料”而不“治其心”,或将圣人之言视为其鉴赏、评判、取舍、利用之物而不“治其心”,则必自作主张、自以为是,虽已离经叛道而不自知,虽已误入歧途而不自觉,则非所谓“古之学者”,乃是世俗之所谓“学者”。

【说明:“为己”、“为人”之解,尚未撰写完毕,请愿共学之友朋稍待。】

【3】何谓“为己”?为己者,治其心、养其性而期于自得也。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”之“为己”亦然。己由身中之心而言,身由有心之体而言,予由天所赋予而言,吾由受之于天而言,余为出言语者之自谓,我为有形体之自在,朕为身通神而有感,愚为自身之谦称。

天既生之为人,而具人之性、人之心、人之身,以此而使人担成天之命也。何以用“由身中之心而言”之“己”字,而不言“性”或“身”?心介于性身之间,能定心者在于性,能行道行事者在于身;心正可以见性,心正可以使身之言行举止不违于善。

程子曰:“为己,欲得之于己也。”何谓“得之于己”?人之本心得之于天,人虽受之,必使所受者纯粹专精,且用之得心应手,方可谓之“得之于己”,亦即孟子所谓“自得之”。倘若只是如物之寄存于身,或受物役使而动荡不安,不可谓之“自得之”。

程子又曰:“古之学者为己,其终至于成物。”何以能“终至于成物”?一者,受人之作用者谓之物,人作用于物谓之事,惟有人心能“止于至善之性”,然后,人之所用于物也,非惟无伤于万物之性,且使万物“各正性命”而自成之。

再者,凡有形体者,皆可谓之物。由此而言,天地以及人身亦可谓之物矣。天有天之道、天之事,地有地之道、地之事,人有人之道、人之事,三者虽可贯通,但终究有别。天地之道与其事,此不论之;人有人道而无违于天地之道,人有人事而达成天命,则可谓之成。

【4】何谓“为人”?为人者,广其知、成其能而期于得人赏识也。程子曰:“为人,欲见知于人也。”自身之学,唯恐他人不知不用,此即“为人之学”。

“学成文武艺,或与帝王家”,此为“为人之学”。何也?是将所学用于交易而获利,是视其身心只是待用于人之器物而已。由此而言,若为学只是欲以求得“颜如玉”、“黄金屋”,为获得高官厚禄、虚名私利,亦是“为人之学”。

程子又曰:“今之学者为人,其终至于丧己。”何以“终至于丧己”?一者,若不修心养性,而学成才艺技能但求为人所知所用,则于人所不知不用之际,则生“怀才不遇”之感叹,乃至有“怨天尤人”之言行。如此,则其心失其正,其性蔽其善矣。

再者,人之心性,得之于天,能修之养之,然后可以于疑难之际、忧患之时守之,犹如中流砥柱,则可以“以道事君”、“遵道行事”;若不修不养,则无浮萍无根而随波逐流,或如树木无本而遇风则倒,或如螳臂当车而力所不及,则遇到诱惑威胁之大,而心性泯灭矣。

此章但言“为学”,而未言“为政”,何也?惟有如“古之学者为己”,然后可以“为政”;若是其学只是“为人”,则已经“其身不正”,如此者,“如正人何”?“其身不正”,非惟不能“正人”,其一己之心性、节操亦因不能持守而丧失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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