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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论语》讲座稿229《宪问》043(2019.12.31)
发布日期:2020-08-04   点击:

《论语》讲座稿229《宪问》043(2019.12.3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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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44原壤夷俟(音四)。子曰“幼而不孙弟(音逊悌),长(音掌)而无述焉,老而不死,是为贼。”以杖叩其胫(音敬)

【1】原攘,人之名号,鲁国人,盖夫子之乡党,与夫子年龄相近而略小于夫子之故交也。然而,“原壤”之名,亦令人不免于遐想。以下遐想,未必是编者之意,视为郢书燕说亦可。“原”为何义?兹由“元原源”三字以探之。元有气而无象,原有象而无形,源则有形体。

以上所言,就其初而言,而分化之后,“原”字亦往往与“源”字通用;“原壤”之“原”,可谓兼顾“源、原”之义,乃是由有象而始成形者也。何以如此?天生之民,既有“人”之“性”,亦有“人”之“形”,然而,虽有“性”而不自知有之,如此而已。

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壤,柔土也。”据段玉裁先生注,以万物之所从生之处言之则谓之土,土犹言吐(音土)也,生机孕育于其中而吐露于外也;以人之所耕种而播种、栽植之处言之则谓之壤,壤为和缓之貌,以其性和缓而可以播种、栽植也。

“原壤”之“壤”,可谓取其后者之义。就“人”而言,“身”如“壤”,“心”如“田”;“壤”固然可以播种五谷,然而,杂草亦生乎其间;“田”若杂草丛生,则虽播种五谷亦必减产乃至无所收获。由此则可探究“原壤”之义蕴矣。

生而为人,既有人身、人心、人性矣,然而,不知人性之所以为人性,则其心田如杂草繁盛而胜于五谷;其心田不知种植五谷,而任凭杂草丛生,则其虽有人身,其人身亦如“壤”而已。古今中外,如“原壤”者,何其众多?如“原壤”者,何其可悲?

【2】何以谓其“与夫子年龄相近而略小于夫子之故交”?由夫子所言,以及夫子“以杖叩其胫”推测而知之也。年龄相近之乡党故交,虽年过古稀亦如青少年之时,故其言也直率如此;夫子能有“以杖叩其胫”之行为,则必是对年龄稍低者方可行之。

夫子既手持手杖而行走,则已在古稀前后;叩者,如叩首而以杖轻触之也;胫,膝下足上之间也;叩其胫,使之改变猥琐如夷狄之姿态也;先告之以言,则非惟使之改变其猥琐姿态,且欲使之知“自别于禽兽”而能知“人之所以为人”也。

“夷俟”,何谓也?《论语注疏》注曰:“夷,踞;俟,待也。踞待孔子。”“夷”字之本义,为凭其人之高大及兵器之强悍而行事,引申为不知道义、仁义、礼义,亦即其虽有人身而行事竟如挚禽猛兽,而无“踞”义,是故,其解乃是臆猜之言。

“踞”谓“蹲”,庶民之“蹲”,无须贬鄙,然而,无论其是蹲、是立、是坐、是卧,若是形容猥琐,则虽身为庶民亦以为耻。是故,“夷”字不必解为“踞”,但解为姿态猥琐而不雅即可。“俟”固然是“等待”之义,然而,不必是等待夫子,故未言所待是何人。

【3】夫子之言,归结为“是为贼”,亦即必“幼而不孙弟,长而无述焉,老而不死”三者,有其一则谓之一时之“贼”;三者全备则谓之终生之贼也。夫子此言,固然是说与原壤,然而,既入《论语》,则可谓告知天下之民、为政之君臣。

倘若“幼而不孙弟,长而无述焉,老而不死”,则天生之为人、地养之以人、祖先父母待之以人,而其自身竟得此“人身”而终身言行“非人”,岂非自废其“人心人性”而如“夷狄禽兽”?此与监守自盗之贼无异;岂非窃取天地、父母所与“人生之时空、资材”?

何以谓之告知为政之君臣?君则敬天而保民,臣则遵道以事君,然则君之教不教民脱蒙昧以为“人”,而教之溺于名利、情感、欲望,是使天地所生、祖先父母所传之“人”近乎“禽兽”,则如贼窃取其位,且不知不觉而贼杀“人心人性”矣。

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贼,败也。从戈,则声。”其意谓以戈毁坏法则。然而,规范化之“贼”字,则以“贝”、“戎”之象合成而会意,谓之“身穿铠甲且持戈矛以获取财物”亦可。败坏法则而取财物,可谓贼;为获取不义之财而背弃仁义,则既已伤己心性且或致伤人矣。

【4】“幼而不孙弟”何谓也?既生为人矣,“恻隐之心、辞让之心、羞恶之心、是非之心”此“四端”已备,是故,虽年幼亦当之自别于禽兽;倘若年幼而不知孝悌、逊让,无长幼尊卑之礼,则与禽兽何异?岂非自贼其人心人性?岂非窃取天地父母之生养?

“长而无述焉”何谓也?年既长矣,本应学习人道、礼义,竟然不学习人道、礼义,而以其人身,而学违背道义、仁义之杂论邪说,而行非仁非礼之事,陷溺于私情私欲、名利诈谋而不以为耻,或如禽兽虫鱼而存活于世,言行无道,不能为人所称道,亦可谓贼矣。

“老而不死”何谓也?切不可以为此是咒人之死。死生有命,人当寿终正寝,疾病不可不医治,而不可死于非命;再者,既生为人,若无人心人性,言行不仁不义,则其枉有“人身”而其“人心”已死;三者,人间之人,自古皆有死,天命已至寿终之年而谋求延年而不死。

孔子有言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”孟子有言:“夭寿不贰。”倘若“幼而不孙弟,长而无述焉”,或至于“老而死”,亦可谓“天数”、“齿爵”,然而,既已“幼而不孙弟,长而无述焉”,而又“老而不死”,则非惟终身未尝为“人”,且又贪求“人身”之利矣。

既生为人矣,则此生分分秒秒皆当做“人”,而无须臾休歇之时。能“知自别于禽兽”者,不失“为人之基本”也;能知充实“四端”而成“四德”者,君子也;能遵天道而己德者,贤人也;能得天地人之道而立人道者,圣人也。为政者当以圣贤君子之道教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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