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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023:《召南·羔羊》(2013.04.07)
发布日期:2020-05-24   点击:

一、原文:

请将原文先阅读几遍。

羔羊之皮,素丝五紽(陀)。退食自公,委(威)蛇(宜)委蛇。

羔羊之革(格),素丝五緎(玉)。委蛇委蛇,自公退食。

羔羊之缝(逢),素丝五緫(宗)。委蛇委蛇,退食自公。

二、《诗序》讲解:

诗序:《羔羊》,《鹊巢》之功致也。召南之国化文王之政,在位皆节俭正直,德如《羔羊》也。

1.从“羊羔”到“大羊”:

小羊叫做羔,大羊叫做羊,羊大叫做美。从“羔”到“羊”,直接说的是小羊羔长成大羊的过程,在这里,是用来象征人的品德从小到大而逐渐修成的过程。

羊生来就具备了羊的本性和本能,从羊羔成长为大羊,只要不伤害它的本性和本能,就能长大,而不是由人来把羊羔变成大羊。

这里所说的羊,当然不是指野生的羊,而是指人类蓄养的羊。这种人类蓄养的羊,当然也有它的本性和本能,蓄养它的人也只是顺应它的本性和本能而使之自然成长。

牧羊人在这个过程中起什么作用呢?牧羊人要保证羊能得到足够的水草食物,要保证羊能健康无病,要保证羊不会走失被盗,要保证羊能不受伤害。

如果牧羊人不负责任,导致羊没有食物,疾病危害,走失被盗,狗狼伤害,任何一种情况发生,都会给羊造成灾难,牧羊人容不得半点疏忽粗心。

牧羊人对羊的爱惜和爱护,是“爱物”之情。孟子说:“君子之于物也,爱之而弗仁;于民也,仁之而弗亲。亲亲而仁民,仁民而爱物。”

孟子所说的意思很清楚。首先,君子对万物,要爱惜和爱护,这不能说是“仁”。这就好比说牧羊人对他的羊,要爱惜和爱护,却不能只是蓄养它,却不吃羊肉、不用羊皮。吃羊肉、用羊皮,这是“求回报”,“仁”是不求回报的。

这种爱惜和爱护,要顺应万物的本性和本能,而不能为了人的私利。采用改变万物本性和本能的方式,加速万物的生长速度,缩短万物的生长周期而使之早点儿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美食,这与“揠苗助长”没什么不同。

孟子说:“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。以为无益而舍之者,不耘苗者也。助之长者,揠苗者也,非徒无益,而又害之。”

其次,君子对庶民,不仅要爱惜和爱护,而且要用不求回报的“仁心”去对待。君子不是为了从庶民身上得到私利,更不是欺负庶民的,恰恰相反,是要尽心尽力调节庶民纠纷,解决庶民疑难,教化庶民向善,从而使庶民身心安宁。

大家都知道“姜太公钓鱼”的故事,然而,为什么姜太公不用弯钩?为什么姜太公不用鱼饵呢?其中的道理,我们可以从《六韬》中来看。

从钓鱼来说,用弯钩则伤鱼,用小鱼饵可得小鱼,用大鱼饵可得大鱼,因为贪求鱼饵被钓上来的鱼,就都可以吃掉。《六韬》中说“以饵取鱼,鱼可杀”。

有些君主把这种钓鱼的道理,应用到了“网罗人才”上,于是,就有了用爵禄网罗人才的方式,由此也有了君主对“人才”的“生杀大权”。

如果君主使用权术去“网罗人才”,就跟弯钩钓鱼没有什么两样了。“用厚禄收买人才,这是一种以饵诱鱼的权术;用重金招揽勇士,使其慷慨赴死,这也是一种以饵诱鱼的权术;用官职授予臣僚,使其效忠尽力,这也是一种以饵诱鱼的权术。”

这些君主的做法,是把人当做鱼来对待了,不仅谈不到“仁心”,而且连“爱心”都缺乏,所以,绝非圣王所应该采取的做法。

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”这种说法,是把天下所有人都当做小人看待,无视圣贤君子的存在,会伤透天下贤人君子之心。

天下不是没有贤人君子,只要君主自己所存的是“利心”,那么,必然会视贤人君子为迂腐无能的废物。

圣王的做法是什么呢?孔子说: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”姜太公说:“君子乐得其志,小人乐得其事。”因此,君子之志,在于仁义。

圣王必以仁义得人心,而不用权术得人力。

孟子说“与民同乐”、“以德服人”,“以德服人者,中心悦而诚服也”。姜太公说:“天有时,地有财。能与人共之者,仁也;仁之所在,天下归之。”

再次,孟子告诉我们的师“亲亲而仁民,仁民而爱物”。这也就意味着,要亲其可亲,这是说父子之慈孝、兄弟之友悌;对庶民要以仁心相待,而不要把庶民当做牛羊鱼鸟;对万物要由爱惜和爱护之心,而不能为了得到快乐和私利而伤害万物。

2.“羔羊”所表现出来的是卿大夫之德。

为什么说是“卿大夫”之德呢?因为此诗所写的服装,是卿大夫的官服,是从这些官服来说明卿大夫的品德修养的。

人,生来就具备人的本性和本能,在正常情况下,因为能修养本性,所以,品德提高。从本性之善到修养称为君子,因此而成就“美德”。

这个过程就像羊羔成长为大羊一样,所不同的是,君子修养成美德,是自我的完善,是为了行其志,而不是为了功名利禄,因此也就不会成为被功名利禄钓上钩的鱼。

卿大夫的品德修养从何而来?当然先要由自身的修养。儒学讲究“选贤任能”,因此,如果品德修养不高,本来就不应该身居卿大夫之位。当无德之人身居高位之时,必是国家混乱、百姓遭殃之日。

孔子说:“‘善人为邦百年,亦可以胜残去杀矣。’诚哉是言也!”善人是什么人?是那种虽然没有君子的那种修养,但没有失去“本性之善”的人。

这样的善人,在君主之位上治理国家,能达到百年之久,也不是容易的事情。毕竟人生大多不满百,更不可能一出生就能在君主之位上去治理国家。

程子说,汉朝的君主,从高祖、惠帝,到文帝、景帝,前后有六十多年的时间,经过了几代君主,才总算有了被我们所称道的“文景之治”。

这个“文景之治”也只不过是没有违背儒学的基本原则,也只不过使民风比较醇厚,基本上不太多使用刑罚手段了而已。这大体上也就是“胜残去杀”的意思。

“胜残去杀”是什么意思呢?所谓“胜残”,只不过是使残暴之人不再做残暴、凶恶之事了而已,并非能使之去做善事;所谓“去杀”,只不过是触犯刑法的少、被刑罚惩治的人少了而已,并非能使之去做善事。

这里所说的“为政百年”,然后才能“胜残去杀”。这是三代人的时间,还需要一代代的君主都是“善人”才行,在这漫长的百年之间,意味着残暴之人、受刑之人逐渐减少而已,黎民百姓已经有多少身受其害了呢?

《四书章句集注》引尹氏的话说:“胜残去杀,不为恶而已,善人之功如是。若夫圣人,则不待百年,其化亦不止此。”

如果是“圣人为政”会怎么样呢?孔子说:“苟有用我者,期(机)月【满一个月的时间】而已可也,三年有成。”孔子用三年时间就可以达到“有成”,怎么达到呢?不过是凭借自身之德、遵循先王之道、施行王道仁政而已。

如果你我没有“仁义为己任”之志,不修养自己的品德,恐怕连一个“善人”的资格都不够,如果登上了领导之位,难免自以为是,恐怕也难免自误误人。

3.羔羊》和《鹊巢》有什么关系?

《诗序》中说:“《羔羊》,《鹊巢》之功致也。”有的版本,在“致”字前面有“所”字。《鹊巢》是《召南》的第一篇,与《羔羊》这首诗隔着五篇,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?

《鹊巢》所讲的是“夫人之德”,但是,有德的男子自然会选择有德的女子为妻,有德的女子才可以配得上“夫人”之名。

汉高祖德行不够,选择了吕雉为妻,而后有残害如意之举,有谋夺权力之事;唐太宗德行有欠,选择了武则天为妃,而后有杀子之举,有谋夺权力之事;唐玄宗贪求情色玩乐,选择了杨玉环为贵妃,而后有安史之乱,造成生灵涂炭。

《鹊巢》之中的君主,应该指的就是召伯,是“积行累功”而得到了爵位,意味着有德有功。因为有德,所以能有感召力,教化易于发生作用;因为有功,所以能使人钦佩敬重,治国易于得到百姓爱戴。

因为召伯有德,所以所选择的夫人必是有德的女子。“妻贤夫祸少”,夫人有德,不仅可以使召伯后宫安宁,然后放手去做好治理国家之事,而且可以作为国内妇女的表率。

召伯与夫人之德,当然是自身修养而来,然而,召伯所行的教化,却是先王之道、文王之政。因为召伯有德,所以,在他的感召与教化之下,君子和淑女会越来越多,民风会越来越淳朴;因为召伯有德而且遵奉文王之道,所以,必然会选拔贤德君子来治国安民。

《羔羊》之中的卿大夫,是召伯选拔任命的卿大夫,也在召伯的教化和感召之下,所以说,卿大夫的品德修养,离不开召伯的教化和感召。换句话说,卿大夫的品德修养,是《鹊巢》之中召伯的教化和感召而形成的。

孔子说:“其身正,不令而从;其身不正,虽令不从。”这是上行下效的道理。但是,身在下位的君子,既然还在其位,就不应该因此而怨恨上级。因为君子有“絜矩之道”,遇到事情需要反躬自问,而不能怨天尤人。

4.羔羊所显示出来的是什么品德修养?

《诗序》中说:“在位皆节俭正直,德如《羔羊》”,在这里直接说明的师“节俭”和“正直”两个方面。这里所说的“德如《羔羊》”,是指品德像《羔羊》这首诗中的卿大夫,而不是指像动物之中的“羔羊”一样。

不过,也不能说跟动物之中的“羔羊”毫无关系。因为此诗里所写的卿大夫,身上穿的是羔羊皮的裘皮衣服。羔羊裘皮衣服只是官服之中的一种,卿大夫的官服有多种,这里专门写这一种,当然不是随意而写的。

“节俭”和“正直”,都是直接说诗歌中的卿大夫,这要从诗文加以理解,这里我们先不说。只根据《毛诗正义》的说法简单说一说“羔羊”之“德”。

首先,《正义》引用《宗伯》注:“羔,取其群而不失其类。”意思是说,羔羊是成群活动的,不离开其同类。

君子不像一般的和尚、道士那样,去找寻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去修炼,也不像隐士那样置身于官场之外,而是在人世之中修养完善自己,在人世之中做事。

夫妇之道、父子之亲、兄弟之情,朋友之义、君臣之礼,都是人间之事,君子就是在家庭、朝廷、人群之中完成并践履自身的修养。

其次,引《士相见》注:“羔,取其群而不党。”这一句,我们可以直接从孔子所说的“君子矜而不争,群而不党”来理解。

朱子解释说:“庄以持己曰矜。然无乖戾之心,故不争。和以处众曰群。然无阿比之意,故不党。”

所谓“不争”,是自身行为端庄、做事尽心尽力,没有与别人争胜之心,更不会想方设法把别人战胜或者夺取别人的东西,而不是刻意放弃什么。

所谓“不党”,是能够理解他人,能够推己及人,能够厚德载物,从而与人和谐相处,没有阿谀奉承之意,更不去为利益而结党营私。

总而言之,君子不会凭借人多势众去以强凌弱、以多胜寡,而是遇到符合道义的事情就尽心尽力去做好,表现为“自强不息”和“忠”,表现为“厚德载物”和“恕”。

再次,引《公羊传》何休说:“羔,取其贽之不鸣,杀之不号,乳必跪而受之。死义生礼者,此羔羊之德也。”这个说法,容易被误解,我们需要说明一下。

所谓“贽之不鸣”,是说羊被抓住的时候不叫唤;所谓“杀之不号”,是说羊被杀的时候不嚎叫;所谓“乳必跪而受之”,是说羊在吃奶的时候一定是跪下去吃。

这是不是说君子任人宰割、逆来顺受呢?如果是这样,那么,绝对不是君子。想想那些大义凛然、慷慨就义的仁人志士,就可以知道,这意味着“士可杀不可辱”的浩然正气,意味着绝不向邪恶低头的高尚情操。

所谓“死义生礼”,是说君子可以“杀身成仁”、“舍生取义”,是说君子在人生的各个方面都始终守持礼义,做到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”。

三、全诗讲解:

1.第一章讲解:

原文:羔羊之皮,素丝五紽(陀)。退食自公,委(威)蛇(宜)委蛇。

这里所说的“羔羊之皮”,是指羊皮有毛的那一面,是制作官服的原材料。当时,羊皮并非什么名贵罕见的东西,而是很常见的原材料。其中含有节俭之意。

所谓“节”,是指能够节制欲望。既能实用,又不追求奢侈华贵,还能符合礼的要求,这就是“节”。所谓“俭”,是可用可不用的就不用,能少用的就少用。

《周易·节·彖传(tuan4 zhuan4)》中说:“天地节,而四时成。节以制度,不伤财,不害民。”

天地之气,有寒有暑,在春夏之时则万物发展,在秋冬之时则万物休歇,四季转换自然而然,这就是“天地节”。

人有各种欲望,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,尝尝不知节制,而且还给自己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,为自己的奢侈享乐辩解,所以,需要用制度加以节制。

如果人们不知自我节制,又没有制度加以节制,结果就会伤财、害民。比如说,肉、蛋、奶,并非人类之所必需,当然也不是不吃。

但是,人类为了欲望的满足,某些商家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,就大力宣传肉、蛋、奶的重要性和好处,诱惑者人们,怂恿着人们,使人们自觉自愿地接受。

当众多的人们都大量食用肉、蛋、奶的时候,肉、蛋、奶的需求量便极大增加,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,为了满足人们的欲望,就需要大量而且快速地提供货源。

科学技术为牛羊鸡鸭等动植物的快速生长繁殖提供条件,这些条件所造成的结果是,那些动植物被人为地改变了本性,缩短了生命周期,甚至大量使用化肥、药物、添加剂。

这样做了之后,人们的“物质生活水平”似乎是大幅度“提高”了,其实却在自觉自愿地成为受害者还要感谢“科学技术发明”。

因此,这是既“伤财”又“害民”的做法。这种做法,是一种“诱惑”的做法。有一条广告词说的就是这样:“我不强迫你,我只诱惑你。”须知,受诱惑儿受害的人,似乎怨不得别人,只能怨自己。

“羔羊之皮”是用来制作卿大夫的官服的,用什么来缝制呢?用“素丝五紽”。所谓“素丝”,是白色的丝线。所谓“五紽”,是指用五条素丝连接皮革的缝隙。

用五条素丝连接缝隙,未必是确指,而是表示缝制得符合礼义,符合制度。这就像《礼记·深衣》中记载的深衣裁制也有规矩一样。意味着卿大夫外穿羔羊之皮做成的官服,内有羔羊的品德。

羔裘是大夫在上朝的时候所穿的朝服,而不是在家里所穿的便服。“衣冠制度”是礼仪之中非常重要的部分,朝服又是衣冠制度中非常重要的部分。

《周易·系辞传》中说,黄帝“垂衣裳而天下治”。朝服的关键在于符合礼制,大夫上朝而穿羔裘,正是遵守礼制的体现。

大夫不仅在衣冠上必须遵守礼制,而且在言行上更要遵守礼制,这是治国、平天下的基础,所以,“华夏衣冠”绝不仅仅是裹体御寒的实用衣服。因为中国本来有完美的服饰,所以才有“衣冠上国”之誉,可是,如今我们没有资格享有这种称誉了。

所谓“退食自公”,有两种解说。一是指从公堂之上办完公事,回到自己家终去吃饭,绝不花费公款。二是指减少膳食而不浪费,更不求奢侈享受;为人正直而顺从事理,绝不随意草率、无知妄作。

这两种解说,都有可取的道理,所以,可以兼采。但我们这里主张以第一种解说为主。官员做事,是职责之所在,犹如工人做工、农民种地、商人行商,没有花费公款吃喝的道理。这既是“正直”的体现,也是“节俭”的体现。

所谓“委蛇委蛇”,也有两种解释。一是指悠然自得的样子,因为节俭而顺从礼义,内心正直而志向坚定,问心无愧,所以才悠然自得。二是指公正的样子。这里我们主张采用第一种解释。

与其说此诗是赞美大夫的节俭正直,不如说是诗中大夫的节俭正直是后世官员的典范。官员是否引以为典范而学习效法,不仅是官员个人之事,而且关系到百姓和国家的安宁。

2.第二、三章讲解:

原文:羔羊之革(格),素丝五緎(玉)。委蛇委蛇,自公退食。羔羊之缝(逢),素丝五緫(宗)。委蛇委蛇,退食自公。

第一章说“羔羊之皮”,是指有毛的一面;第二章说“羔羊之革”,是指无毛的一面;第三章说“羔羊之缝”,是指把羔羊的皮革连接在一起。

《毛诗正义》对“皮革”的解释是,有毛叫做皮,去毛叫做革,因为这里所说的是“羔裘”,就表示是有毛的,所以,对“皮”和“革”不加区分。这里我们没有采用。

从“皮”到“革”,是从外到内,意味着内外一致、言行一致,毫无虚伪;把皮革连接在一起,意味着缝制符合礼制,而且贯穿于内外。

三章之中,用来缝纫的线都是“素丝”,但是,第一章叫做“紽(陀)”,第二章讲座“緎(玉)”,第三章叫做“緫(宗)”,其中有什么不同呢?

对此,朱子《诗集传》未注,后世一般解释为纽带、纽扣之类,这里仅按《十三经注疏》之说,均解释为皮革之间的缝隙。

或许它们之间所不同的是,紽,侧重指连接皮革缝隙的线;緎,侧重指被连接起来的皮革之间的缝隙;緫,侧重指皮革之间的连接。

这种解释的依据是,“紽”字有“它”,意味着皮革之外的线;“緎”有“或”,可以与“域”相通,所以从皮革的缝隙来解释;“緫”字有“总”的意思,也就是把皮革连接起来。

第一章说“退食自公”,是先说回家吃饭,而后说从公堂出来;第二章说“自公退食”,是先说从公堂出来,而后说回家吃饭;第三章与第一章的顺序相同。

第一章和第三章强调的是,官员回家吃饭,而不用公款吃喝;第二章强调的是以公正之心办完公事,然后才能回家吃饭,是以公事为主。

第一章,“退食自公”在前,“委蛇委蛇”在后,意味着公事已经遵循公正的原则办理完毕,然后有回家与家人团聚的快乐与从容;第二章和第三章,“委蛇委蛇”在前,意味着无论是处理公事,还是回家吃饭,都能从容不迫,只有德能兼备的人才能做到。

每一章的前八个字,侧重体现卿大夫“节俭”而“合礼”;后八个字,侧重体现卿大夫“正直”而“公正”。

“节俭”和“正直”是什么关系呢?人生本来就具备“正直”之心,能“节俭”然后能保持住“正直”之心;能够保持“正直”之心,然后能保持住“节俭”。

人一旦追求欲望满足,“正直”之心也就会被欲望所遮蔽。好比一棵树,自然生长的时候,必然会直着向上生长,但是,遇到外物阻碍的时候,就会弯曲。

一个“正直”之心被欲望所遮蔽的人,很容易称为行贿或受贿的人。行贿之人,是在用欲望遮蔽良心,是在受欲望驱使而去败坏社会风气,也是在受欲望驱使而去伤害受贿的人。

同样,受贿之人,也是在用欲望遮蔽良心,是在受欲望驱使而去败坏社会风气,也是在受欲望驱使而去伤害行贿的人。

我们在平时,对行贿、受贿之人,对贪官污吏都很痛恨,但是,我们自己是否需要想一想,如果自己在那个位置上,是否会称为行贿、受贿之人?是否会成为当初自己也痛恨的贪官污吏呢?

古人说:“无欲则刚。”孔子说:“有欲,焉得刚?”所说的都是一个意思。我们学习经典,需要节制自身的欲望,保持节俭的生活,这样才能保持“正直”之心。怨天尤人,无济于事;从我做起,才是希望所在。

四、参考性译文:

羊裘使用白丝线,皮革相连有五缝。

退朝归家就餐饭,悠然自得态从容。

白丝作线缝羔裘,革皮之间五线连。

从容自得且悠然,退朝回家以就餐。

羊皮相连成裘衣,白丝连接五缝隙。

心正自然貌从容,退朝回家就餐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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