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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190讲:《诗经·唐风·羔裘)》(2016.08.21)
发布日期:2020-08-04   点击:

第一九〇讲:QQ群讲座稿:《诗经··羔裘)(2016.08.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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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先阅读诗序与原文三遍建议背诵)

诗序:羔裘》,刺时也。晋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。

羔裘豹袪音屈)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

羔裘豹褎同袖】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音浩)

一、题解与诗序讲解:

【1】“羔裘”,朝廷卿大夫之服也。《召南》之中,有诗题为《羔羊》,其《诗序》有曰:“召南之国,化文王之政,在位皆节俭正直,德如羔羊也。”因此,此诗以“羔裘”为题,是期望朝廷卿大夫亦能“节俭正直,德如羔羊”。

此诗言“刺时”,言“刺在其位不恤其民”,则所“刺”不仅是刺其卿大夫,而且刺其君。然而,“羔裘”只是朝廷卿大夫之服,显而易见是“刺卿大夫”,又何以见得亦是“刺其君”也?“卿大夫”之任免升降,皆由其君也。

身居“君位”者,以“仁义”而行政教,则必然“举贤任能”、“惩恶扬善”;身居“君位”者,一心“富国强兵”。则必然“唯才是举”、“奖勤罚懒”、“赏功罚过”;身居“君位”者,专心于“固权、争位、谋私利”,则必然“排斥异己”、“远君子而亲小人”。

【2】所谓“刺时”,是“刺当时”,亦是“刺时时”。“刺当时”者,刺当时、本国之时弊也;“刺时时”者,古今中外之同此“时弊”也。所谓“在位不恤其民”者,何也?“卿大夫”不体恤民情,“尸位素餐”也。

“君”之职责,非直接处理庶民之事,但其政教无不关乎庶民之事。据《书经·尧典》之文可知,“帝尧”当政,有三件大事。其一,考察天象,敬授民时;其二,巡狩天下,考察官员;其三,未雨绸缪,为民择主而举荐于天。考察官员,是其中之一。

“卿大夫”直接处理庶民之事者也,犹如父母常在子女身边,是故谓之“父母官”。当然,“卿大夫”毕竟不是“民之父母”,因而,应是“爱民如子”。所谓“爱民如子”,是“卿大夫”既如“严父”之“严”,亦如“慈母”之“慈”。

尤为重要者,在于与庶民“同好恶(音浩物)”。《大学》曰:“民之所好好(音浩)之,民之所恶恶(音物)之,此之谓民之父母。”此非“投民所好”,而是使庶民各得其应得之利、各得其应得之乐,使庶民不行非义、违法之事。

“不恤其民”者,置庶民于不顾也。如此做法,对上则不能辅助其君之政教,对下则好恶殊于庶民而致使失去民心,岂能不误国误民?在“君位”者,使如此之人居“卿大夫”之位,其可刺者一也;有如此“卿大夫”而不知罢黜降职,其可刺者二也。

二、《羔裘》前两句讲解:

首章前两句为:“羔裘豹袪(音屈),自我人居居。”《毛诗诂训传》曰:“袪,袂(音妹)也。本末不同,在位与民异心自用也。居居,怀恶(音物)不相亲比之貌。”末章前两句为:“羔裘豹褎,自我人究究。”《毛传》曰:“褎,犹袪也。究究,犹居居也。”

【1】乍看《毛传》之解,似乎诗中两章之前两句并无不同,然而,既然用字有所不同,则必然“同中有异”、“异中有同”,故《毛传》所言“褎,犹袪也。究究,犹居居也”,其中之“犹”字须仔细斟酌探究,不宜轻易放过。“犹如”者,必然“不尽相同”也。

首章之“羔裘豹袪”,意谓卿大夫身穿羊羔之皮所制之裘衣,其衣袖之边缘则用豹皮制作而成。末章之“羔裘豹褎”,与首章惟有一个“褎”字不同。“褎”者,“袖”之正字,“袖”为俗字。一正一俗,其义有所不同矣。

《毛传》解“袪”为“袂”,解“褎”为“犹袪”,“褎”又是“袖”之正字,然则“袂”、“袪”、“褎”、“袖”可统称为“袂”,即今所谓“衣袖”之全部,析言之,“袂”侧重其宽处,“袪”侧重其窄处,“褎”侧重突出于外,“袖”侧重手臂之出入。

据此可知,“羔裘豹袪”是衣袖之边缘用豹皮做成,“羔裘豹褎”是衣袖之末端用豹皮做成;其“边缘”较其“末端”更短,则“豹袪”所用“豹皮”少,而“豹褎”所用“豹皮”多。何以谓之“本末不同”?“羔裘”为本;“豹袪”或“豹褎”者为末,用皮不同也。

身穿“羔裘”者,在位之“卿大夫”是也;盖“豹袪”与“豹褎”,分别为“大夫”与“卿”之服也。身穿“羔裘”者,则当“德如羔羊”而纯洁、正直、节俭;其衣袖饰以“豹皮”,则喻“卿大夫”行事犹如“虎豹”之凶猛也。

民心之所喜好者,在于“卿大夫”能“节俭正直,德如羔羊”,然而,“卿大夫”行事竟然有如虎豹之凶猛者,源于“卿大夫”有私心而谋私利,是故,《毛传》谓之“在位与民异心自用”,其中又暗涵有“卿”之凶猛更甚于“大夫”之意焉。

【2】首章之“自我人居居”,末章之“自我人究究”,《毛传》亦曰:“究究,犹如居居也。”然则“居居”是何义?谓“卿大夫”平日悠然自在、倨傲在上,对庶民则怀有厌恶之心,不与庶民亲近,且与庶民好恶相殊,故谓之“怀恶不相亲比之貌”。

“究究”既然“犹居居”,则已涵有“居居”之义,然而,从其用字而言,又有不同之处。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究,穷也。从穴,九声。”由其象而言,“穴”为“洞穴之深”,“九”为“数之极”,合而言之,是“竭尽全力以谋求其所欲之事”也。

既然“卿大夫”与其“庶民”之好恶相殊矣,则其所竭力某期之事,必非庶民之所好者,而使私欲、私利。“究究”与“居居”相同者,在于“倨傲在上”;其不同者,则在于竭力谋求死于私利,而又装腔作势、憎恶庶民、厌恶与之相亲近。

此二句之“居居”、“究究”,皆是“我”与“人”之所见所感,所谓“我人”,指“我与众人”也。由此而言,“自我人”者,“从我而至于众人”之意也。是故,二句之义谓,从我而至于众人,无不见“卿大夫”之“居居”与“究究”也。

“卿大夫”既然憎恶庶民,则庶民亦必憎恶如此之“卿大夫”矣。孟子曰:“君之视臣如手足,则臣视君如腹心;君之视臣如犬马,则臣视君如国人;君之视臣如土芥,则臣视君如寇雠。”此言“君臣”,推而用之于“卿大夫与庶民”,亦无不可。

三、《羔裘》后两句讲解:

【1】首章后两句为“岂无他人,维子之故。”末章后两句为“岂无他人,维子之好。”《毛传》皆无注解。如何理解?顺两章之前两句之义,可知其义。本地、本邦之“卿大夫”既然已是“视民如土芥”之人,然则岂能于外地、外邦竟无其他“卿大夫”哉?

既以为外地、外邦必有其他“卿大夫”,则可谓庶民已有远离本地、本邦之意矣,然则何以尚未离去也?乃是因本地、本邦尚有故旧、好友,是以未忍遽然离去。“维子之故”、“维子之好”,其中之“子”,谓故旧或好友也;“故”谓故旧,“好”谓好友。

庶民若非至于失望至极乃至于绝望,谁愿背井离乡、客居他乡?庶民已有离去之意,则于本地、本邦之“卿大夫”已至于失望至极乃至绝望矣,然而,惟一恋恋不舍者,在于本地、本邦尚有故旧好友,一者,不忍舍之而独去,再者,至外地、外邦则人生地疏矣。

【2】两章之后两句,亦可另外作解,但并非故意另创新解,而是据《诗序》以及诗中之象亦可推知也。如何另解?“在位卿大夫”既已如此矣,国内岂能无贤德之君子哉?必然有之,然而,既然有之,何以不能身居“卿大夫”之位耶?

任用何种人为“卿大夫”,在于身居“君位”之人。身居“君位”者,若有德而爱民,则必用贤德君子为“卿大夫”;若非如此,则“卿大夫”之中虽有贤德君子,亦必遭排斥、罢黜,虽国内有贤德君子而不得任用,因而身居“卿大夫”之位者,必小人与奸佞矣。

据此而解,则“维子之故”乃是“只因君主之缘故”之意,“维子之好”乃是“只因君主之喜好”之意。是故,身居“君位”者如何,则其所用之“卿大夫”亦如何,正所谓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”。“为人君,止于仁”,岂可忽乎哉?

【今晚讲学已毕。多谢诸友。若有垂询,敬请小窗留言直说,所答仅供参考。谢绝闲聊与争辩,无礼不答。若贵群不想继续敬请告知,宗来将立即退出。若有愿转贴、转播者,悉听尊便。诸君再见!晚安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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