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五二讲：QQ群讲座稿：《诗经·小雅·四牡》（一）（2017.11.26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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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先阅读诗序与原文三遍（建议背诵）：

诗序：《四牡》，劳（音涝）使臣之来也。有功而见知则说【同悦】矣。

第一章：四牡騑騑（音非），周道倭（音危）迟。岂不怀归，王事靡盬（音米古），我心伤悲。

第二章：四牡騑騑（音非），嘽嘽（音贪）骆马。岂不怀归，王事靡盬（音米古），不遑（音黄）启处（音楚）。

第三章：翩翩（音偏）者鵻（音追），载（音在）飞载下，集于苞栩（音许）。王事靡盬（音米古），不遑（音黄）将父（音江复）。

第四章：翩翩（音偏）者鵻（音追），载（音在）飞载止，集于苞杞（音起）。王事靡盬（音米古），不遑（音黄）将（音江）母。

第五章：驾彼四骆，载（音在）骤（因昼）駸駸（音侵）。岂不怀归，是用作歌，将（音江）母来谂（音审）。

一、题解：

【1】《诗经》之题，凡用数字者，前有《邶风·二子乘舟》，二子若不能同舟共济，则双双飘荡死亡也；《魏风·十亩之间》，魏君若不能通达天地人心，则狭隘而自闭；《豳风·七月》，阴气既盛矣；《豳风·九罭》，天网生于人网也。其数字皆有深义焉。

是故，此诗之“四牡”，亦当有深义。“二雅”之诗，可谓“王者之诗”，亦可谓“王道之诗”。能行“王道”者，在于有“王之德”，不必已居“王之位”；能成“王者”，在于“得天之命”，而后可居“王之位”。然则，此与“四”字何干？

“四”字写法有三，籀文写作“四横叠加”之象，是数量之增加，犹如今日所用“阿拉伯数字”之“4”，但其义尚丰于“4”；古文写作“以八拱四”之象，若八卦之承四象；规范写法则是“四”，有“四中含八”之象，若八卦寓于四象之中。

“四象”分而有“八卦”，“四象”合则为“两仪”，“两仪”合和于“一”则为“太极”之象。“以八拱四”，盖取“四象分为八卦”之义。“太极生两仪，两仪生四象，四象生八卦，八卦而六十四卦”，其所谓“生”，谓“似分而终究未分”也。

“四中含八”，即“四象之中本有八卦”之义，谓“两仪”、“四象”、“八卦”、“六十四卦”无不贯通于“一”，无不统摄于“一”也。若非“一统”，则或杂乱，或散乱，而不成章矣。此与“一贯三为王”可谓异曲同工，“王道”在其中矣。

【2】“四牡”之“牡”，“从牛，土声”，有何义焉？《易·说卦传》谓“乾为马，坤为牛”；“乾为天，坤为地”；“乾为君，坤为臣”。“牡”字“从牛”，言“地道”、“臣道”也。君臣以义合，此“义”以“人道”言则为“仁义”，从“道”言则为“道义”。

从“河图”而言，“天一生水，地六成之；地二生火，天七成之；天三生木，地八成之；地四生金，天九成之；天五生土，地十成之”，是天生则地成，地生则天成，由此而成“生生”之功也。天地之生物也如此，君臣之生民也亦如此。

河图

“牡”以“土”为表音之象，由“天五生土，地十成之”而言，天五以象君，地十以象臣，则此“土”乃是君生而臣成。“土”固然可以指“国土”，然而，《大学》有言：“君子先慎乎德。有德此有人，有人此有土，有土此有财，有财此有用。”

由“河图”中“五行之位”而言，木居东，火居南，金居西，水居北，土居中央，然而，木火金水若无土则无以存之；以“五常”而言，仁如春之生物，礼如夏之长物，义如秋之成物，智如冬之藏物，然而，若无诚则无物，若无信则物不成。

君生而臣成，意谓君诚信于先，而臣以诚信应之，然后天下之事物无不成也。《说文解字注》曰：“或曰（‘牡’之‘从土’），‘土’当作‘士’。‘士’者，‘夫’也。之韵、尤韵合音最近。‘从士’则为会意兼形声。”倘若如此，则“牡”单指其臣之诚信。

【3】从“四横叠加”解“四牡”之义。若无“一二三”之叠加，若非“四横”长短相齐，若非“四横”有序而和谐，但凡有其中之一，则“四”字不成。“四牡”为驾车之四马，喻治国之臣；四方之贤能皆来归附，皆能尽职尽责而同心同德，则王业必兴而至于盛。

何以用“四牡”喻治国之臣也？取其便而已。若以人身喻之，则头颅如君（君为元首），四肢如臣（臣为股肱），身躯如民（民为胸腹）；若以三才喻之，则君如天，臣如地，民如人；若以邦国、天下为车，则君如御者，臣如四牡，民如乘者。

从“以八拱四”皆“四牡”之义。“八卦”生于“四象”，“四象”生于“两仪”，“两仪”生于“太极”；统摄“两仪、“四象、八卦”者，“中”也；然而，上下有序，尊卑有等，职分有别。“四”，承上之“两仪、太极”，启下之“八卦、六十四卦”。

“四牡”之臣，接受君主之命而出使四方，而使王命达乎四面八方者也。“四牡”有仁义礼智信“五常之德”，所以能持“中”而守“道义”也；有“君为臣纲”、“安分尽职”，所以能“辅国安民”而“不辱使命”也。

从“四中含八”解“四牡”之义。王者，受命于天，职责在于保民安民。是故，王者之政教，贯通天人，而不敢自以为是，任贤人以为公卿大夫，相辅相成而落实政教，相与而完成天命；“四牡”之臣，受命于君上，而成政教于八方者也。

“天子”之车以“六牡”驾之，诸侯之车则以“四牡”驾之，此诗何以言“四牡”？一者，当时文王虽得天命，而身居之位则是“西伯侯”，此为诸侯之位；再者，“四中含八”者，“欲明明德于天下”须“先治其国”，“国治而后天下平”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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